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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笑,我颜面无存。
不得不说,周延让我感到越来越变扭,我是说我越来越注重自己了,有他出现的时候,不免要端着。
我原本有几分靓,化妆之后又多了几分,有时候茶楼里的客人甚至会多看我几眼,有人用余光,有人看了下马上就躲闪,有人等我看过去后才躲。像周延这样的,我对视过去后,他脸上的表情仿佛都能说话了,我光明正大看得就是你,你这么赏心悦目,我不看白不看。
我还是头一回遇见带着这般侵略劲道的目光。
这几次他都不去卡座里了,就在厅里晃,用这种耐人寻味的神情调戏我。而我常在纠结中对他忽冷忽热,也许就是这样让他感到新鲜,他才愿意慢慢追逐我。
等临近过年忙碌起来,我暂时逃避了目前的心情。而且每个年末,小四姨都会带我们去不一样的地方团聚,时间还不短,少则一两天,多则三四天。
今年是去度假村泡温泉,据说她在那地方早买了一套避暑的小院子,冬天里也能去放松放松,篝火、烧烤、野游等项目多着呢。她不仅很会享受生活,也喜欢叫上年轻的员工去凑热闹。
只是今年的人多了些,她男人老赵也去,老赵一去,吊儿郎当的老光头也去,至于其余几个熟客中还有周延。我竟觉得自己插翅难逃,横竖都能碰见他,还整理个牢什子心情。琳达可劲儿臊我,她早瞄见我和周延之间的火花了,打趣起人来,哎哟哎哟不停,这更使我心浮气躁了。
老赵其实不常来茶楼里,有老光头坐镇,小四姨的这点生意还算稳当。这一次团聚,他的到来,使我们不自在之余,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位老板。他在过去更像一个神秘的代名词。
老赵穿得很休闲,可那一身清爽利落的冲锋衣也掩不住他干腊肉渗了点油般的外形,他的头虽没有像老光头那样全秃到滑亮,也近乎像三毛了,当他在如花似玉的小四姨身边时,更显得他又老又瘪。
路上琳达屡次忍不住靠到我耳边说,小四姨那么会护肤,怎么不给老赵护一护,干得都冒那么多油啦。他鼻子上的眼镜有生之年都用到了润滑油云云。她描述老赵的油,是我没见老赵前想象不到的油。
我只是听着,不多话。
而同闫岚姐一个班的小凤儿,找到知音般与琳达一起说小话,说他这么有钱,吃得这么好,除了肚皮凸得突兀,跟埃及干尸一样。他要是我爷爷,我妈一定给他补得像坐月子一样,补不好肯定要气死,我从小就被我妈逼着喝各种汤。
琳达马上接话说,就是吃得太好,才消化不良胖不起来。
小凤儿又说,也对,消化不良只能排油出来平衡了,菜花油厂的老板应该找老赵做生意,说不定能发现商机呢。
琳达咬住手背止笑,怕笑出来被前面的人听见。我脸肌颤动,暗自掐住了腿,尚能保持严肃。
…………
我们仨儿慢腾腾走在最后面,她俩窸窸窣窣说着,我下意识竟帮她们放起风来,当我意识到我们的行为,不免提醒她们,再怎么说也是老板,你们越说越过分,能当上老板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小四姨能看到老赵身上我们看不见的闪光点,你们怎么这么肤浅。
其实,她们也就是觉得老赵配不上小四姨,而我也在尽量说服我自己。
消停了一会儿,她们又说起了闫岚姐。
琳达问小凤儿,闫岚姐吃得是不是特别重口味。
小凤儿眨了眨眼说,那是,我都觉得她吃不消,而且我以前听她说晚上回去在床上吃宵夜,我还怪道她怎么不长痘不发胖,她却告诉我,张老大的宵夜有消痘和瘦身的作用。
那俩妮子凑在一起,话里话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头一次体会那句话,一个女人一只鸭,两个女人一群鸭。姥姥从小教育我不准说人闲话,我现在竟被她们勾得蠢蠢欲动。难怪小四姨没将她们安排在一个班,怕是整个茶楼里的客人都得被编排上。茶楼一旦垮了也是有原因的。
去泡温泉的时候,她们还纷纷拉着我逃离老赵和老光头所在的汤池。她们沆瀣一气,又像恋人一样如胶似漆,所言笑话我一句都插不进去,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两人笑得周围水波颤动,笑得不行了,还要大动作拍一拍温泉里的热水。水弹得我脸上到处都是,脸上硫磺的味道也愈浓了,我终于借这汤池不够热的理由而起身走开了,而她们竟没有察觉,我一生闷气解了这两人的头绳往老赵他们的汤池里一扔,立马跑了。
琳达和小凤儿顿时握拳尖叫,又捶着温泉边沿的石头真要疯癫了一般。其他人只以为她们是因头发被浸湿而疯狂,当老光头一脸憨笑要帮人捡头绳,她们不知哪里来的狗胆,立时异口同声命令平常的大哥大不准动!
缓了缓,琳达倍儿给面子地说,不希望这汤池里的任何一个大佬纡尊降贵替她们捡头绳,自己动手,勤勤恳恳。我过去一拍小凤儿的麒麟臂,打了个响指说,不如这样你们来玩个游戏,找两个棍子看谁先把头绳捞起来,输得人下去给张老大按摩,因为张老大心好,最先想以善小而为之。
她们起初还高兴,等听了下半句话,脸上神情彷如出恭,最终在大家的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