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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堪放于额前,挡住了有些灼目的晨光。

    她眺视南方,良久后樱唇轻启,问车夫道:“从这里南下,是不是很快就能到西擒了?”

    “回姑娘,从这里南下,不出一日便能到西擒。”车夫答,“不过,从尧绍都城到西擒,却不走这条路,由此路去西擒,会多出五日的路程。”

    云许听罢,了然地点点头,放下帘子,端着身子坐正。

    “韩公子以前驻守的地方,”没等阿玉询问,云许就先开口解释道:“就是那处。”

    马车悠悠前行,辽阔的土地上,一支流民队伍在距离马车不到五十米处缓缓行进,浩浩荡荡,面朝西边,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丹系。

    阿玉收回视线,感叹道:“这已经是第五支了。”

    云许没接话,阿玉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流民来自西擒,那里,就要变天了。

    “这一程路,到处是官兵和流民,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阿玉很敏锐,几乎是一语成谶。

    时间点提前了。

    前一世,辽国王联合北方匈奴王大举进犯尧绍,韩大将军驻守北边,被匈奴大军拖住,与其恶战月余,无暇顾及别处。

    辽国蓄谋已久,来势汹汹,西擒守城军连连溃败,眼看就要攻下这道最后的防线。

    后来,是齐循主动进宫请命,立下生死状,率领两万骑军,由尧绍城出发,前来御敌。

    他领兵出征那日,是八月初八。

    而此时,还不到三月份。

    自从他们进入丹系城境内,愈发察觉局势紧张,大战到来前的平寂,压抑的让人颤栗。

    她不由地心惊,那两人,准备好了吗?

    云许移到马车前端,打开前方的帘子,对车夫焦炙道:“快些走,到前面有人的地方放下我们,你先进城,去帮我做件事。”

    车夫听出云许话中的不安,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不过他到底是将军府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能极力保持镇静,于是道:“云姑娘莫急,上路之前公子吩咐我,叫我一定照料好你们,姑娘有事尽管交由我去做,我定当竭力而为。”

    听罢,云许连点两下头,随即返回车内,坐正。

    “翩翩,发生了何事?”待云许坐回原位,阿玉才担忧问道,“汗都急出来了。”

    一边说着,她掏出一块方帕替云许轻轻擦去额上的浮汗。

    云许骤然紧绷的神经随着阿玉的动作慢慢抒缓下来,她这才惊异地发现,她的心,竟是如此牵挂,又放心不下他。

    等彻底恢复平静后,云许才对阿玉道:“无事,晚些说与你听。”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可自乱了阵脚。”

    听着阿玉的教导,云许暗暗懊恼,重活一世,有些东西,她还是没太学会。遇到大事,她还是不够镇定,这样下去,她还怎么守护身边的人。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处事不惊,才能说保护的话。

    “许儿明白了。”

    说这话时,她的眼眸里,已尽是坚定与镇静。

    云许和阿玉在丹系周边村庄住下,车夫骑马先入城,将云许写给齐循和韩丰庭的信飞鸽寄出。

    她们又在城外滞留了半天,在第二十一日的傍晚,两人才终于通过关卡,入城找了家客栈,暂时安顿了下来。

    ***

    诺大的侯府隐在夜色下,几近无声。

    书房里,韩丰庭立于案前,一身统领军装让他愈发英气逼人。

    在他对面,齐循坐于书案后,骨节分明的双手,将一张信纸摊开。内容早已读完,却舍不得放下。信上的字,如她的人一样,娟秀姣好。

    不由地想起那日她在院中熟睡的娇憨模样,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算一下日子,她确实已经到了丹系。

    “我怎么觉得云姑娘知道些什么。”韩丰庭皱着眉,十分不解,看了眼对面沉默的人,他觉得他找到了原因,“你告诉她了?”

    齐循未抬眼,依旧盯着手里的东西,淡淡道:“没有。”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他勾起唇角,说:“她很聪明。”

    “仅靠流民和军队的异常就能看出这些,确实聪明。”韩丰庭顺着齐循的话道。随后,他大大咧咧地寻了个椅子坐下,切换到两人日常打趣模式,道:“等你去了西擒,便可以去看她了。”

    “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齐循没理会他的话,眼眸中掠过一丝痛色,那天的不告而别,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和她之间,没有可能。

    离开时,她还生着病,嗓子还没完全好,他却将她抛下,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

    原本打算将她送到丹系再回城,但病发的突然,他不想吓到她,所以连夜折返了回去,在城外的破庙里待了一夜。

    刺骨的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

    齐循把信纸对折,置于书卷下,站起身来,对韩丰庭道:“肖今已经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