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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帷帐,轻轻拉开,看见的便是敖洛锦抱着孩子,喃喃自语,敖钧一把抱过敖洛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银川,银川,是昭没用,没保住咱们的孩子。”

    银川?敖洛锦听闻这个称谓,微微愣了一下,又神色木然地抬眼看了下敖钧,突然一瞬间的福至心灵,紧紧抱着儿子,扑到敖钧怀中,声嘶力竭地哭起来:“昭,昭,是,是银川没用,没,没......”

    “好了,好了,别哭了。”敖钧安慰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妻子,又看了眼二人中间早已没了气息的儿子,空着的手紧紧攥紧,炎龙,炎龙!杀父之仇(炎龙族前龙皇焱隆曾在万年前的圣战中与敖钧的父皇敖凡同归于尽,详情请参见本文楔子部分第二章《清颐往事》),爱子之殇,我让你血债血偿!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31章 得道多助势如破竹 失道寡助众叛亲离 (下)

    回前墨:西海公主敖洛锦于千钧一发之际,万里戎机远赴神界营救自家夫君,东海太子敖钧,不幸动了胎气,虽生下了孩子,但这孩子福薄,甫一出生便没了气息。敖洛锦一时无法接受陪伴了自己近十月,几日前还在腹中活泼好动的儿子刚出生便不幸夭亡的事实,如此打击,有如晴天霹雳,敖洛锦自是受不住。一时间急火攻心,竟是得了“失心疯”的症状,言谈举止颇为疯癫,紧紧抱着怀中早已凉透的儿子,不让宫人插手早早让孩子入渊为安。敖钧看着昔日里如此端庄的妻子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心中颇为痛惜,却还是强撑着哄着妻子放下儿子,引着她恢复神智,电光火石间,敖钧又忆起万年前炎龙一族是如何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万年后的如今又如何间接害死了自己刚出世的儿子。一时间,心中积压多时的忿恨、怨怼之情奔涌而出,无计可消除,唯有血债血偿。敖钧本生于帝王之家,天赋的责任与使命容不得他再如从前那般优柔下去。或者说,无论是前世的叶昭还是今生的敖钧,都从未想过屈服于强权,哪怕,哪怕对方是自己曾经何等尊崇的长辈。人呀,这一辈子总要自个儿成全自个儿,自个儿给自个儿引路。

    东海洛凌阁

    敖钧起身望着妻子憔悴的面庞,看着妻子的呼吸逐渐绵长,心下也微微安宁了些,银川,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是昭无能,往后昭不会再这般优柔软弱下去了。过了会子,敖钧从熟睡中的妻子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抱出儿子,在儿子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又紧了紧儿子的襁褓,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太子,参见太子。”宫人们纷纷给敖钧行礼,敖钧未有像从前般微笑回礼,而是一直向前走着,宫人们只道钧太子是太过悲伤。

    不知走了多久,敖钧终是抱着儿子走到了篆有“灵渊”两个玄色大字的白玉石拱门前,此处便是历代龙族身陨后的安息之地,示意两侧的守卫暂且下去,自己这便要送儿子最后一程。

    灵渊,龙灵之渊,此岸是东海,彼岸无限延伸,由一条空中飘浮的索桥连接着此岸和彼岸,是亿万年来为东海一族的荣光而身陨的先祖们的往生之路,该桥名曰:“无垢”——远离人世欲界,再无尘垢。

    敖钧踏上无垢桥,走进对岸的烟雾缭绕中,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自掌中聚集神力,自灵渊中升起一口玄冰质地的棺木,此棺名曰:玄晶棺,可保龙族遗体亿万年无虞。敖钧將玄晶棺停在半空中,又深深望了一眼怀中儿子似在熟睡的脸,深吸一口气,挥袖抚去棺盖,小心翼翼地,像护着一件珍宝似的,把敖朗小小的身躯放入棺中,缓缓阖上棺盖,將玄晶棺沉入灵渊,朗儿,你放心,父王一定给你报仇。

    万年前,敖钧的母亲也是这般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自己的表哥,敖钧的父王,闭目沉睡在这灵渊的玄晶棺中,彼时敖凡在与炎龙皇焱龙的大战中神力损耗过大,已然无法维持人形,就这样化为一条浑身鳞片溃烂的白龙,静静躺在棺中,再无生息,那时敖钧的母亲是该有多难过。

    ......

    三十三重天天刑台

    此间乃是触犯了神界律例的神族受刑之所,但因着神界自摇光帝(敖钧的曾外祖父)以来的历代帝王多仁善,数十万年来,从不轻易动用天刑台,而此刻的天刑台却是阴云密布,惨叫连连。

    只见天刑台的一百零八根刑柱上均绑缚着一个正在受刑的神族,其中最中间受刑的正是当日太极殿的神族雍亲王张杞桢。

    “杞桢,张桢杞,当初是你!当初是你!当初是你给开阳(敖钧的外祖父,是杞字辈神族的父皇),是你吧,哈?是你给他透露了我和云汐在蜀都的行踪吧!是不是你,说!”行刑者竟是,竟是昊亲王张杞檀,只是如今该唤这人更始帝了,此人正是神界新任帝王。更始帝在面对自己的四哥之时,目光中未有一丝怜悯和恻隐,反而大力挥舞着杖神鞭鞭打着眼前人。

    “不,不是这样的,”曾经在太极殿上呼风唤雨的雍亲王张杞桢早已被打得发冠散落,皮开肉绽,清隽的面容上也尽是一道一道的鞭痕,张杞桢起初还可以为自己分辩一二,“不,不,没有,杞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