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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相识不久,甚至都称不上相识,可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前世的朋友,对了,敖钧想起了那个在南海紫竹林外的梦境,那个唤自己“阿昭”的女孩子,梦里她也穿白衣。其实那个梦里只有声音,但敖钧笃定灵曦就是那个梦中的女子。
注意到敖钧的再度恍神,楚灵曦朱唇轻启,带着些愠怒:“敖公子!”今日在大堂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阿昭”,一定是自己昨夜没睡好,楚演表哥就要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调理气色,表哥难得来一次,不能给表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本,钧唐突,唐突,其实敖钧前来找楚小姐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必不必多说,是关于楚府二小姐的事。”美人发怒才可以唤醒呆头昭的神游天外,这爱走神的毛病也不知是遗传了谁。
“敖公子说笑了,二姐姐的事情,二姐姐又会有什么事情?”楚灵曦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波澜起伏,难道这昭惜堂真的是手眼通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据昭所知,楚二小姐病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吧。”敖钧那日扮作蓝衣小厮,在楚天拓等人用餐的恩醴堂稍微地抬眼望了一下,素闻楚府楚天拓亲生的有三位未出阁的小姐,三小姐楚怡书自是终日吃斋念佛,不与父母同席也属情理之中,可二小姐,何故?
敖钧回忆起日前和胡青的对话。
“司命你不是说楚怡棋订亲了,她又为何?”敖钧对这些事看得不是很通透。
“南斗君想想,本是一门人人艳羡的婚事,门当户对的,那楚二小姐又为何迟迟?”
“你是说?”
“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楚怡棋根本不想嫁。”
“可亲都已经订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违抗。”
“南斗君可想与楚小姐结识?”
“自然想。”敖钧不再否认。
“南斗君凑耳过来。”胡青神秘地笑着。
“不可不可。”敖钧连连摆手。
“这是唯一的法子,南斗君若是不听,下月楚灵曦表哥会来,听说此人和楚灵曦可是青梅竹马,南斗君仔细想想吧。”于是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楚灵曦的话罢,敖钧也不接话,良久的沉默。
“二姐姐的事敖公子又怎会知晓?敖公子到底是何人?”这种被人掌握在股掌之中的感觉楚灵曦很不喜欢,她还是开口了。
“敖钧只是敖钧。”
二人就像打哑谜似的,凉亭中,一坐一立,谁也不肯多说一句。
这一次换敖钧:“敖钧虽不懂药理,但来此几日也是知晓楚家的大概情况的,你们自家有药房,为何又来我的昭惜堂。”从虚空中拿起一个方子,只见其上用簪花小楷写着:麻黄(二钱)、葛根(四钱);再探一张,只见其上写着:板蓝根(六钱)、银翘(三钱)、牛黄(一钱)。所幸楚灵曦此刻看不见,否则敖钧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可不能仅仅用“变戏法”三个字来形容。
此时此刻,敖钧只需微微催动灵力就可治好近在咫尺的楚灵曦的双目,那样他也可以早日回未央宫继续做他的南斗星君,继续他每日晨起诵经,千年如一日的规矩生活,但自从从胡青口中知晓有一位和眼前这位佳人渊源颇深,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哥,敖钧的心就不平静起来,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走十三舅舅的老路,明明知道胡青所说:楚演与楚灵曦婚后,幸福美满,儿孙满堂,位极人臣,世代恩荫;况且人神殊途,但敖钧就是不甘心,灵曦是我的,是本君的,谁也抢不走,什么楚演,出演的,一边去,要儿孙满堂找别人去。父王儿时教导自己莫要攀缘,莫要强求,自己一直很羡慕妹妹敖华的洒脱,可自己过去就如同妹妹所说的,过的太累了,束缚太多了,如今既然遇见了楚灵曦那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没有理由,自己是南斗星君,东海大殿下,神帝长子,自然守护得了自己的爱情,自己也有信心能战胜那个“出演”,让灵曦爱上自己。
无论内心如何波澜荡漾,敖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声音依旧毫无起伏“这两张方子据敖钧所知,都是治疗风寒的,麻黄、葛根这一张是治疗风寒性的,而板蓝根、银翘、牛黄这张则是治疗风热性的。一人可会同时感染两种性质的风寒?”
见楚灵曦不语,敖钧继续道:“想来楚小姐深谙药理,不会不知晓的。”
“敖公子从何处得到此药方?又怎知是出自灵曦之手?”
“楚小姐才貌双全,自然会写得一手好字,”其实敖钧想说的是,你的字我都保存在溯宸殿的案几上,我认得。”此方是一个小厮送来的,看其穿着打扮应是楚府家丁无疑,最重要的是此方的配药比例甚是新奇,想来自有玄机在其中。”
敖钧在等楚灵曦的回答,楚灵曦顿了顿道:““如此说来也是多谢敖公子了。”
“偶?”
“二姐姐偷换药物的事因着昭惜堂牵住了叔父才不曾被发觉。”
楚灵曦话中有话,却让人丝毫不觉责备的意味,我们的南斗君听着楚灵曦银铃般的声音,伴着清风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