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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小小令官俯首称臣,敖钧看着父皇这般模样,有些不悦,明明,明明……
记忆里……
三十三重天清颐殿
“钧儿,你这个小懒虫,快起来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敖凡轻声唤着儿子。
“爹,就让我再睡会吧,昨夜背《神界志》还累着呢。”敖钧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继续睡去了。
“哥哥,哥哥,快起来,今天是重阳节,母亲答应陪我们一起登高呢。”一个梳着垂髫双辫,身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进来,想要唤醒哥哥。
“钧儿,快起来了,你看妹妹都比你起得早。”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一位身着淡黄色衣裙的美丽女子牵着小女孩进来。
“儿子这就起来。” 听见母亲的声音,敖钧的睡意全无,立马起身,要知道,母亲虽贵为公主,却在太极殿身居要职,几位皇舅也不及母亲,平日里公务繁忙,案牍劳形,哪里有时间陪自己,也就是每年父亲的生辰和自己和妹妹的生辰——重阳节才会有空。
“表哥,甯儿我们先出去吧。”记忆中,母亲一直在对待自己和父亲的时候是那么地温柔,全无太极殿的威仪。
几位仙娥施施然端着洗漱用品伺候敖钧起身。
净面、洁齿,很快敖钧就洗漱完毕,此刻正端坐着镜前任宫人给自己梳头。
“我来吧,”从铜镜中,敖钧看见母亲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接过女官手中的梳子,轻轻扶过儿子的头来,一一梳篦。今日没有什么重要的宴会,无须戴冠,并不总角,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子,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共四颗珍珠,下面有金坠脚。
“孩儿谢过母亲。”敖钧看着自己收拾停当的头发,惊叹于母亲的手艺,料想母亲每日也是这般给父亲梳头的吧,母亲虽贵为神界公主,但对父亲的一切确是事事亲力亲为,真真是伉俪情深。
……
重阳节,重阳节,唐人王维曾有诗云“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柚儿怎得这般伤感”敖钧记得自己和妹妹3000岁生辰的那个重阳节,父亲母亲带自己去三十三重天的净屏山登高,母亲无意间吟咏了这首诗,父亲即时止住了,“那是凡人,你、我,还有孩子们,我们贵为神仙,住在这六界四海的最高处,怎会分离?谁又能分开我们?”
“表哥说的是。”母亲强挤出一个微笑,敖钧记得很清楚,母亲那时的话倒真是一语成谶了。
敖钧摇了摇头,微凉的晚风让自己微微清醒了些。
从自己办公的溯宸殿到自己的寝殿还有一段距离,中间要穿过一道悠长的剔透琉璃巷子,巷子顶部密密麻麻地长着些朝荣,也就是牵牛花,有紫色的,有粉色的,有蓝色的,到了晚上还会发出各色的荧光,分外好看,因此敖钧很是喜欢这里。这巷子在南天星斗的上一任神君手里叫做“忘忧亭”,敖钧接管这里之后觉得这名字不慎妥贴,“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在愁中即病中。”,忧愁是在所难免的,妄图忘记所忧虑之事,岂不是学那成日只知放浪形骸,末路穷途了就放声恸哭的阮籍?再说,这巷子怎么看着也不像亭子呀,不好不好,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词藻来修改,索性随它去吧。
进了这巷子,便是另一番天地,外面看着是透亮的狭长巷子,似乎是个温室花房,甫一走进,空间便开阔起来,两壁上都点着长明灯,一晃一晃的,顶部绘着的是南天星斗诸星的运行轨迹,每千年改换一次,今年适逢敖钧到这里的第一千个年头,从前在东海观的是沧海桑田,如今到了南天星斗,看的便是物换星移了。
顺着巷子蜿蜒的行径走着走着便到了“忘忧亭”,呵,真有座亭子掩于深巷中,看来南极仙翁伯伯在这星君府的构建上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忘忧亭的外观与平常所见凉亭无甚差别,竹青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柱子,不过它是虚浮在巷子中间最开阔地界的一片荷花池塘上的,正可谓“有亭翼然临于泉上,”不,是塘上。
挥挥衣袖,驱动灵力,快到亭子之时,敖钧悬在半空中,用手掌在虚空中按了下去,亭子中弹出一个小的白色瓷瓶,颈部用红色的塞子塞着。
这是敖钧身为南斗星君每日要做的事务:倾听南天星斗百姓的诉求,帮他们排忧解难。但每天敖钧只选出一件事务来处理,倒不是因为他玩忽职守,而是这一千年来,敖钧看得多了,大家的心愿无非是:神君呀,我家儿子不成器,成日里不着家,眼看就要大试了……神君,我家媳妇来了三年,生的都是女儿,家里又没钱纳妾,眼看着下去,我陆家就要断了香火……神君,您神通广大,请教我如何点石成金,我上有老下有小,请教我如何一夜暴富……
对于这些人性中□□裸的欲望,敖钧嗤之以鼻,不去理会,他是贵为神君,手眼通天,但不代表他愿意为这帮想要不劳而获,坐等天上掉馅饼的人耗费一丝一毫的灵力,久而久之……
“听说新来的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