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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毕生修为驱动上古卷轴救回了杞柚公主,只是......”老者欲言
又止。 “只是什么”子锦忙问。
“杞柚公主,将哭闹不止的小殿下们差人从三十三重天送至东海,再也未曾问及。”说着,从身边拿出一个镌刻着曼珠沙华的古朴漆器,“九殿下,这是, 杞柚公主一并派人送过来的。”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彼岸花开,开彼岸,生生世世,枝叶相错,永不相连。敖凡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打开盒子,只见其中孤寂地躺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展开一看,是熟悉的字迹,却用的是并不熟稔的魏碑,口气亦尽显帝王威仪:
“吾神族杞柚与龙族敖凡,自开阳一万七千年成婚至天权元年,万年夫妻情分,期间虽颠沛流离,然心如磐石,不曾转移,今吾决意休夫,死生不复相见。敖钧、敖甯系龙族后裔,复归东海,永世不入三十三重天。”
敖凡颤抖着读完卷轴,却又在盒中发现了另外一张,几乎被摩挲的发皱的黄色信纸,这一次用的是自己所熟悉的小楷,一笔一划:
青青子衿,心尤叹兮;
品德懿嘉,亦复归凡;
紫禁凤阳,还卿贵胄;
待君了尘,携归故里。
是他们在一起时常作的“藏诗”,敖凡自然是读懂了。也知道了衿兮的下落, 紫禁城凤阳阁,那里是公主们的居所,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她的封号應是‘嘉阳’. 杞柚安排了一切,却是自己和别的女子的一切,敖凡的胸中涌出莫大的悲痛。正如圣旨中所说,他和杞柚,到底是在一起万年之久,是真真切切的一万年, 过往的一切,一幕幕浮现:春日晴空,他们一起出游踏青,在草地上放纸鸢; 夏夜微雨,他们便在清颐殿中,吟诗作画,抚琴品茶......他们,一个是“四海第一公子”,一个是“六界第一公主”,尊贵无匹,才情相当。后来,有了钧儿、甯儿, 他们便会在公务不繁忙之时,他抱着女儿,杞柚牵着儿子,他牵着杞柚,一家四口,去看云海翻腾,直到金乌西垂,便去天街逛夜市,来往的神仙们都向他们问好,露出羡慕的笑容,“公主和驸马真是恩爱,小殿下们也越来越可爱了。”,闻及此,两人均是报以浓浓的笑意。随后一家人便去三十三重天最高处放天灯,他清楚地記得,那个时候,杞柚一脸恬静地看看他和钧儿、甯儿,伴著天燈柔和的光芒,檀口轻启,芳華流醉,美得不可方物:“我愿,我们,永生永世,长相守,不相弃。”那日后,杞柚便不顾神帝与几位皇子的阻拦,在太极殿辞了官位,决定一心一意在清颐殿陪着自己和钧儿、甯儿......敖凡每每思及此, 皆道,是自己耽误了杞柚啊,“为君者,不徇私情。”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敖凡一字一顿地吟着,眼前的纸片, 早已打湿。
敖凡喜用小楷,正如其人,温润如玉;杞柚擅执魏碑,苍劲威严。
敖凡忆起,在遥远的岁月里。 “敖凡哥哥,你为什么喜欢用小楷呀”彼時只有三千岁的杞柚奶聲奶氣地問道。 “因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呗。倒是你,杞柚妹妹,你为什么喜欢魏碑呢庄和雄伟,你不累嗎!放心,以後呀,万事有哥哥罩着你。”敖凡拍拍胸脯得意道,當時他也只有四千岁。
“好吧,虽然父皇教我应书魏碑的,但是,既然凡表哥不喜欢,我便不工魏碑了。”杞柚聽聞,遲疑了一陣,繼而展顏道。許是敖凡的這句玩笑話在向來認真的杞柚心裡生了根,萬年糾葛,緣起於此。
敖凡这才明白,原来他的一字一句,杞柚都记得,自己何德何能,竟對杞柚產生了這般大的影響,竟險些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心蓦地痛了。
犹记與杞柚大婚当日,杞柚紧紧抱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一向高高在上,喜怒不形於色的杞柚露出如此无助柔弱的一面,幾乎是帶著哭腔道:“答应 我,敖凡,永远不要离开我。”
原来,原来,杞柚一直在怕失去,而自己却浑然不知。他曾經是喜欢杞柚的,只是从六千岁起,杞柚开始变得触摸不到,不再是曾经那个只会哭鼻子,需要自己时时保护,时时哄的那个小妹妹了,原来,原来,她理应是下一任神帝呀!神帝又何曾需要护佑!
三十三重天,承乾殿此刻,烛火明灭,让人看不清殿中人的表情。杞柚摩挲着手中的一面铜镜,镜中,她看见了人间的敖凡,缓缓道:“对不起,凡表哥,请原谅我,我用手中的权利将你从衿兮手中夺回,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当我再度苏醒,得知你自请除去神籍之时,便明白了。去找衿兮吧,她为了你吃了很多苦,我会谨遵父皇遗愿,好好守护六界四海的,也祝, 祝你们幸福。”
数月前杞柚翻开记载历代神界帝后的卷札《第五纪元上古洪荒大战》
......
玉衡帝坠入东海灵渊,与炎龙族正在鏖战的神后听闻,奋力尽数斩杀余孽,
本欲奔赴东海,无奈重伤,故于洞庭之滨,自毁元神,殉情。 “小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