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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温云之”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段,宁玉真撩开帘子,竟是出城了。她余光扫向一旁的温云之,他仍是那副看起来不生气,实际上用沉默来表达不满的样子。

    宁玉真靠进他的怀里,温云之并未伸手揽她,她抬头,匕首已经横在了男人的颈间。

    “温云之”扯出一个笑容,是宁玉真从没在温云之脸上见过的,原来云郎这张脸,也会笑得这么诡异阴森?

    “你如何发现的。”他问,声音已经不再温润如玉,而是带点沙哑。男人低头看她,并不理会颈间的匕首。他眼中的她,从来都是柔弱温顺的,她只会温柔地靠在男人的胸膛里,吃点果子,喝点酒,再被那人擒住下巴,吃她的小嘴……

    “叫马车停下来。”手下的利刃往下按了按,马车一个颠簸,在男人颈间划出浅浅一道。

    “停车。”他笑道。宁玉真一手执着匕首,一手撩开帘子。

    “你先出去,不许耍花招。”

    男人抬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害,被玉真用匕首顶着,退到马车边缘。那车夫早已下了马车,却什么也不做,只站在一旁看着。

    宁玉真一脚踹向男人膝盖,却扑了个空,“温云之”脚尖在车板上轻点,整个人向侧面腾空退去,宁玉真见一下没中,直接翻身上马,草原上练来的骑马功夫一点也不含糊,她向后挥动匕首斩断套马的绳索,两腿一夹,马儿飞奔起来。

    “温云之”跃起,在马车壁上借力一蹬,把车板踏得凹陷进去,整个人箭一样飞出,飞身直逼宁玉真。宁玉真被疾风灌耳,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就被一股力量带着斜冲下了马。幸好身后的人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人滚了好几滚,才在小树林边停下。

    宁玉真已经被滚得七晕八素,她摸摸怀里的匕首,刚摸出来就被男人抓走扔到一旁。她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温云之”虽然狼狈,但精神很好。

    车夫也跑了过来,道:“来不及了,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

    “温云之”遗憾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把你骗到这儿,还是不行吗……”他自言自语,落马的滚动中衣衫松了一块,露出蜜色的胸膛,壮硕的肌肉。

    宁玉真坐着靠在树上,看他走到扔匕首的地方,把匕首捡起来看看,那是可汗送给玉真的,匕首小巧精致,装饰性要远大于功能性,男人掂了掂,放在怀里。他又踱回步子坐在玉真身旁,宁玉真衣裳散乱,露出里面藕荷色的小衣,这颜色称得她肤色更为雪白。

    他拉开女人的外衫,宁玉真抓住他的手腕,“温云之”低头亲在她的手上,她吓得放开。男人把她小衣扯下来,再合住她的衣衫。

    “我才来京城,你就要走,那怎么行呢。”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掐着宁玉真的脖子喂进去。宁玉真连连咳嗽,药已经化了,说不上来的味道。

    “你是谁……给我吃了什么……”宁玉真盯着他,想不起来有没有见过这么个会易容的人。

    “这就不认识了?也对,你也没见过我几次……没时间解释了,你要是不想变成淫娃荡妇,就别出京城。”

    他揉揉手里的小衣,塞进怀里,冲她浪荡地笑笑。

    宁玉真已经听到不远处传来马匹跑动的声音,她努力从记忆里回想这人是谁,可如果单靠蜜色的皮肤和肌肉,匈奴那边的人很多都是这样。

    “我先走了,下次再和你‘玩’。”他暧昧地看看宁玉真真空的胸脯,奔向林间,那车夫跟他一起,几个跳跃就不见了。

    那人前脚刚走,后脚真正的温云之就带着人奔马而来。

    “真儿,我来迟了。”温云之翻身下马,宁玉真已经倚树而立,她摇摇头,道:“那人会易容,往那边去了。”她指明那两人逃跑的方向,温云之使了眼色,身后几人向林间奔去。

    冬天外袍厚,他倒是没发现宁玉真叫人扯走了小衣,他环抱着她,又细细询问一番,才知道那贼人抓住了空子,趁他还未到饕餮阁,就假扮成自己,骗玉真上了马车。可他是如何知道两人相会的时间,又是如何行为语言皆与自己如此相像,若不是真儿发现他颈下肤色不匀称,还不知真儿要被他带去哪里。

    宁玉真此时脚下发软,身上燥热起来,她突然觉得云郎的味道好香,很好闻。她把脸埋在温云之胸口,温云之以为她是吓到了,忙翻上马背,又将她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