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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的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起垂头丧气站在一旁,我们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听着急诊医生的数落。
“小夫妻感情再好,也不能这么胡来。”
“再晚到一会儿,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什么?不知道怀孕?不知道你还有理了?”
“住院观察,你这个情况至少一周。”
“可我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我有气无力地碎念着。
医生不留情面地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白起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别反驳,然后跟在医生身后去办住院手续。
我茫然地数着一滴滴落在滴壶中的药液。从进入医院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许墨也没有出现。以往,他就像在这里安了台监视器一样,每次我进医院,他都能在十几分钟内赶到。
好想摸摸肚子,可又怕这个举动都会吓坏里面那条脆弱的小生命。我抬了抬手停在空中,还是选择放回到床上。
五周了,时间也对的上,就是那次吧......
我抓着被角,胡乱地想着。
白起无精打采地走回病房。
他支开折叠床,放到我的床边,关上灯,躺了下来。
“对不起......”心怀愧疚的我低声说。
想必他也一定吓得不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雄赳赳的阳物在未射精的状态下,肉眼可见地迅速疲软了下来。
“不,是我的疏忽,没有注意到。”
“我还是搞砸了...纪念日...”
他坐起身来,在黑暗中,握着我那只没在输液的手:“明年补给我。”
“好。”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忍一下吧。”
“嗯。”我点点头。
五分钟后。
“白起...”
“什么事?”
“你能抱着我睡吗?”
“......”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柔地塞进我怀里:“给你。”
“还是编个其他理由吧......”外套上还有男人的体温,我埋下头,深吸一口他干净好闻的气息,思绪才清晰一点,“因为这种事住院,我有点......”
“......我不太会说谎。”
“就说,是流感,怎么样?”
“好。”白起沉思一番,“我跟韩野说,让他帮你请假。”
“还有......可以不要告诉其他人吗?”
“为什么?”白起问。
“我...想自己告诉他。”
“不是我的吗?!”白起腾地一下坐起来。
“那样的话,你会被李泽言强制结扎掉的......”感到脸颊烫得厉害,我将怀里的外套抱得更紧了些。
“哦,也是。”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慢躺回折叠床上,“你知道是谁?”
我轻轻点头,留下窸窸窣窣头发和枕巾的摩擦声。
而我不知道的是,白起望着天花板,脑内不停循环播放一句话。
“特遣b-7,狙击失败。”
第二天,群里爆炸了。
周棋洛:“阿薯好可怜,现在只想抱抱你tat。”
李泽言:“只有白痴,才会在这个季节感冒。”
白起:“有我在,不用你们担心。”
周棋洛:“-”
白起:“什么意思?”
李泽言:“我让魏谦给你安排私人医生。”
???
那不就瞒不住了吗?
我:“不不不李总不用了,这里挺好的,我过几天就没事了。”
李泽言:“我在月底回去,不想看见房间里有病人。”
我:“保证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
看起来周棋洛现在没有工作,结束群聊后,我悄悄拨通他的号码:“洛洛,帮我查一个人。”
“谁?”
“许墨。”
“哈哈,许教授终于没有禁住女学生的诱惑。”周棋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音,“被通报批评了吗?”
“什么鬼......帮我查查他最近在哪里,干什么,明天有录影,一直联系不到他。”工作永远是万能的理由。
“嗯。”
几分钟后。
“没有查到航班,铁路信息,住宿记录也没有。啊,他也很久没开车了。再等我一下。”
“好像...最近也没有去学校......”周棋洛的声音慢慢变小。
居然找不到出行记录,可许墨并不是宅男啊。
“不过他没有事,你要相信我。”周棋洛异常确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沮丧地问。
“反正...我就是知道。”听着声音,因为被质疑而涨红脸的少年仿佛已经出现在眼前。
挂断电话不久,护士小姐正好来到病房换液。
“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我恳求地看着她。
“不可以呢。”护士小姐满脸温柔,“您需要卧床休息。”
被拒绝的我只好抓起枕头下的ipad,搜了搜最近日本韩国的高评分综艺,考量着如何合理借鉴到自己的节目中,好省下一大笔版权费。
困意总是在不经意间袭来,看着看着,我的手一松,ipad差点砸在脸上。
一只修长的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睡着的前一秒,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傻瓜......”
醒来时,ipad已经被合好放在床头,顺着它的方向,我看到一束小雏菊立在那里。
有些遗憾地错过了第一期《发现奇迹》的录制,悦悦特地打来电话说效果很好,让我放心。
住院的这几天,床头的花每天都在换。有时是桔梗,有时是矢车菊。我知道许墨来过,却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都怪这段时间,自己睡得太久了。
“慢点走路。”
“手里不要拿任何重物。”
“离空调出风口远一点。”
“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啦,我知道。”我抱了抱面前忧心忡忡的白起,“休息很久了,医生说已经可以去上班的,不用那么担心。”
“韩野会监督你。”
“嗯?”我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你跟他说了?”
“没有,只是让他去买奶茶发给你们同事。”
“......”
果然,当我到达办公室时,韩野正拎着两大袋饮料,从电梯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
“我白哥说,麻烦大家多多照顾老板。”他愉快地挨家挨户发着饮料,所有人也都回以一个“我懂的”眼神,又捂着嘴看着我窃笑。
“老板,下午两点,摄影棚录制《发现奇迹》二三期许教授的部分。”悦悦正抱着文件走过来,接到韩野的饮料及意义丰富的眼神后,又怯生生地问,“那您,还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