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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 第四部(19卷)03

      第三回拘缨失盗倏地一声霹雳,天地骤然大闪了一下,映耀得迷雾中的战场亮白如雪。

    厮杀中的千军万马蓦地顿滞,一波浩大的威煞笼罩住了所有人。

    虚空裂处,先是一条巨大的怪腿跨迈而出,然后已经稀薄的迷雾中现出了一个高达十七、八丈的黑影来。

    「谁?谁?是哪个把爷爷吵醒哒!」恶声恶气的咆哮响彻战场。

    小玄目瞪口呆地高仰着头,心中震憾:「我的天,这家伙竟然比那马化还要高巨近倍!」雪妃更是瞠目结舌,一时不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个?好饿!好饿!爷爷俺好不容易才睡着哒!」巨影在雾中东张西望,声音里满是怒意,震得人耳膜生痛。

    战场上的两军皆俱心惊脉跳,已有人从马背一跤跌落。

    「来的可是恶军?」小玄厉喝,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役妖令。

    巨怪愕然一愣,循声俯下身来,一颗极大的脑袋出现在鹿蜀车上方。

    四头鹿蜀不安的低鸣着,周围的战马则已筋麻骨软,纷纷跪倒在地。

    小玄这才瞧清,原来是个顶生巨角,皮毛漆黑,身披甲胄的牛首妖怪,空着两手,腰间系着一只巨大的兽皮囊。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持了须臾,巨怪的目光终于转落到小玄手中的漆黑令牌上。

    「俺说是哪个哩……」巨怪嘿声叫道,一张满是黑毛的丑脸笑容可掬,「原来是主公叫唤呐!哎呀,莫怪小的无礼!」小玄心头一松,喝道:「罪妖恶军听命!那些青色盔甲的骑兵都是敌人,给我统统宰了!」「遵命!」恶军直起身,凶色毕露地朝周围望去,倏地一掌扫出,把近旁数名云州骑兵击飞出去,连人带马摔出老远。

    其余敌骑心胆俱裂,除了吓软吓瘫的,纷纷掉头逃去。

    恶军迈开蹄子,大步流星地四下追杀,巨拳砸出便是深坑一个,大脚踏落就是肉浆一滩,战场上鬼哭狼号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皇朝军见已方突然多了个如此强大的援助,不由精神大振,人人奋起反击力,将众敌骑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奚舜卿不动声色地望向小玄,心中震憾:「此子居然有这等本领,竟能拘役如此强大的妖魔,难怪能突破重重包围,将元帅千金护送上山,不知是何方高人?」雪若却是又喜又惧,心中忧忖:「陛下竟能召来上古妖王!只是拘神役魔乃是大法,非轻易可为,陛下今日为了让爹娘突围,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小……」「这大块头好生厉害!何不趁势突围?」小玄心忖,高声喝问周围:「前方可是受阻了?」「正是!」奚舜卿大声应,「前锋打开的缺口,已被敌大股援军封堵,屡攻不下!」「随我来!」小玄大喝,让雪妃驾车,拘着牛头巨怪朝前方冲去。

    突进了数里,果见前边敌军密密麻麻的布列成阵,构筑成刀山戟海,任皇朝军潮水般轮番冲击,始终岿然不动。

    双方伤亡极巨,战场已如尸山血海。

    「啊哈哈!这么多好吃哒!爷爷俺都饿了好几千年啦!」恶军欢叫道,口角流涎地俯下身子,探手抄起一大把散落在尘土里的兵器,就往嘴巴里猛塞,好似啃骨头嚼肉丝般咔咔嚓嚓地吃了下去。

    小玄有些无语,挥令指向前方,大声喝:「前边还有更多,给我把敌人击溃,到时任你吃个够!」恶军一抹嘴巴,迈开大步,满面狰狞地朝前走去。

    他身躯何等高巨,云州军立时发现了他,将领一声令下,箭矢厉啸而至,暴雨般射在他身上。

    恶军却仿若未觉,一蓬蓬夺命箭雨于他而言不过是毛毛细雨,蓦似烦了,探手入囊,赫然掏出一大坨如铁渣似石块的屎状物事,猛地朝云州军阵中抛去,登时砸得人仰马翻,过处血肉成泥,数十人一命呜呼。

    云州军阵脚大乱,在将领地喝令下,仍拚命发射箭矢,又调来炮石巨弩顽抗。

    恶军勃然大怒,接连不断地从腰间的兽皮囊中掏出一坨坨巨「屎」,流星飞坠般朝前抛去,只砸得云州兵惨号连天血流成河。

    皇朝军高声欢呼,将领们收拾残兵,急组了一支人马紧跟在恶军后边,伺机再度冲锋。

    小玄瞧得大奇,心道:「我二师姐的箭壶,乃太碧神木所制,因可取之不尽。

    这怪物的皮囊,又是什么天材地宝所造?竟然也能无穷无尽!」恶军边抛边行,越走越快,终于一脚踏入敌阵,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紧随其后的皇朝军趁势掩上,大肆砍杀。

    云州军无不恐慌,防御本已摇摇欲坠,待这尊噩梦般的巨大妖魔到了跟前,再亦坚持不住,将士魂飞天外,防线尽溃夺路四逃。

    皇朝军并不追赶,只是抓紧时间清除障碍铺填堑壕,以便后面的大军通过。

    小玄同雪妃驱车随大军冲过突破口,沿途张望,一路搜寻百宝娘娘的踪影。

    雪妃眼尖,突指一处叫道:「那边的躺着的,可是范将军么?」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小玄循声望去,见鹿砦间倒着个将领,面目依稀可辨。

    两人一齐下车,小玄把那将领扶起,仔细一认,果然是随百宝娘娘下山突击的范嶷,但见满面尘土浑身浴血,伤势极重,若非炼过真气,早已一命归西。

    雪妃惊得面色发白,大声唤道:「范将军,我娘亲在哪?」范嶷微微睁眼,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地上的手指颤颤动了下,指着一个方向。

    雪若急问:「我娘亲往那边去了是么?」范嶷微点了下首,头一歪,再度昏迷过去。

    雪若急取疗伤丹药,让小玄撬开范嶷牙关喂入口中,又运灵力施术为其疗伤。

    两人忙了一通,小玄将范嶷搬上鹿蜀车,一番奔寻,将之交与附近的皇朝军照看。

    「娘亲不知怎样了?」雪若忧急如焚道。

    「不如……」小玄一阵沉吟,欲要去寻找丈母娘,却又想起答应她要照看好雪若,真个分身乏术。

    「不如什么?」雪若抬起头问。

    「不如我去寻找你娘亲,只是……」小玄迟疑道。

    「好!这边已暂无大碍,爹爹有奚将军他们照看,我们先寻娘亲去!」雪若即道。

    「你要同我一起去?」小玄皱眉道。

    「妾是陛下的妃子,自然是陛下去到哪里,妾身便跟随到哪里。

    」雪若轻声道,眸光似水地凝望着他。

    小玄心中怦怦直跳。

    「况且,陛下还是为了去寻找我娘亲。

    」雪若继道。

    「可是……前边到处是云州兵,太过危险了。

    」小玄踌躇道。

    「这战场之上,哪里都有危险,妾身觉得,还是跟在陛下身边才最为安心。

    」雪若柔声道。

    小玄仔细一想,把雪妃留在这里,确实无法放心,而把她带着身边,虽说凶险,但毕竟不会违背对百宝娘娘的承诺。

    心中打定主意,若是见势不妙,便即刻掉头撤回,终道:「好吧,我们小心。

    」九天之上,弥罗宫,凌霄宝殿。

    但见赤龙盘柱,彩凤舞空,金光万道,瑞气千条,一派辉煌宏浩气象。

    金钟撞动,万神进丹墀,天鼓鸣时,千圣朝天帝。

    殿中,大金葫芦顶下,端坐着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身后天妃掌扇,玉女棒巾,御下仙卿神臣肃列两边。

    众仙卿神臣朝礼毕,托塔天王李靖出班,伏奏阶前:「臣查点讫,今次拘缨失盗,共损寻木一万一千七百零三株;此外,守林神将、山神、土地及三千天兵皆俱无踪!」翊圣真君亦出班奏告:「臣等奉旨,偕同纠察灵官、游弈灵官、千里眼、顺风耳前往诸方缉访查探,暂且无果。

    」殿中人人面色凝重,落针可闻。

    玉帝沉吟俄顷,疑曰:「何方何人有此奇能,竟可做到如此无迹可寻?」天师邱弘济奏曰:「寻木极巨,砍伐、搬运及藏匿皆万般不易,况且还有天兵神将于要津把守,偷盗者能如此干净利落,绝非寻常邪魔。

    」翊圣真君又奏:「一事甚是可疑,拘缨失盗那几日,有寿仙娘娘于近处路过,曾见大雾弥天,中隐有鲲鹏出没,数目多达数十。

    」殿上众神皆俱动容。

    玉帝道:「数十鲲鹏?」托塔天王道:「倘若寿仙没有看错,那此事就着实可疑了。

    鲲鹏乃先天地之物,今诸界存余无几,数十鲲鹏一同出现,可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了。

    」玉帝心添疑思,道:「鲲鹏乃天地至罕之物,怎么一下子便聚集了许多?」托塔天王继道:「启奏陛下,臣疑此事,与大妖界王国有关。

    」众仙卿神臣心头一凛。

    旁列中太白金星道:「此事关乎天地之气运,天王莫可轻言。

    」托塔天王肃色道:「请问今诸界之中,鲲鹏何处最多?」天师张道陵曰:「目下拥有鲲鹏较多者,为天庭,西方,妖界,间中最众者,当属妖界。

    」托塔天王又道:「再问那自立一国的万劫真君的本来面目,又是何物?」天师萨守坚应:「据闻,乃浑沌前之鲲鹏。

    」托塔天王转对玉帝奏道:「臣曾奉旨前往下界,追寻先天太玄的下落,便是万劫真君率妖界大军横加阻挠;这厮且于人前人后,常对吾界指指点点,妄言说,在大妖界王国立国之前,妖界众生常受诸界欺凌,其中尤以天界最甚。

    由此种种,足见万劫真君对先天太玄居心叵测,更对吾界包藏祸心!」天师许旌阳道:「万劫真君自入主建木,妖界大部鲲鹏遂归其属,能齐聚数十鲲鹏,这天地之中,除了他,还真想不出别个。

    」太白金星道:「此有一疑,天地之中尽知万劫真君统御着最多的鲲鹏,怎么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大举而出,难道就不怕有谁怀疑到他身上去么?」托塔天王道:「这也无甚稀奇,或心存侥幸,或胆大包天,又或故布疑阵逆其道而行矣!」停顿少焉,朝玉帝正容奏道:「臣愿亲赴建木,询证此事!」太白金星赶忙出班,俯卤上奏:「拘缨失盗,兹事体大。

    敞若涉及妖界,更是非同小可。

    然眼下除了拘缨附近出现的鲲鹏有些蹊跷,此外并无太多实据,臣以为万不可轻率。

    万劫真君性烈,今又立国为君,若是天王登门询质,十之八九或起纷争,再若平白惹动二界干戈,宇内再无清平。

    」文曲星君,水德星君等纷纷道:「臣赞同金星所奏。

    」托塔天王一脸忿色,道:「万劫真君虽自立一国,却再三界之内,自然译为天庭治下。

    寻木为无上宝材,拘缨失盗乃天地大事,前往询证,有何不可!」玉帝沉吟,半响不语。

    翊圣真君奏曰:「依臣之见,目下只宜明查暗访,且不可局限于建木,当命各路神祇前往诸界寻察侦缉,待有更多真凭实据,再做进一步打算。

    」「准奏。

    」玉帝终于点头,道:「传佑圣真君、九天玄姆天尊速到通明宫候旨。

    」迷雾终于完全消散。

    夜空中,三条影子如流星飞掠,忽高忽低地交错疾驰。

    百宝娘娘身下灵鹤,乃数千年的仙禽,何等疾捷,然身后二敌修为及身法均强得惊人,始终无法摆脱。

    「此灵能上九霄,或可借此走脱!」她心念电转,倏地驭鹤朝上冲起,却是欲从高处飞走。

    铁塔将军冷哼一声,右手巨鞭倏地脱掌飞出,化做一条体长数丈的黑色魔蛟窜上空中,反从高处张牙舞爪地扑噬下来。

    原来这「掀海鞭」既是兵器,亦为灵宝。

    百宝娘娘一惊一喜,惊的是魔蛟猛恶,喜的却是终于又可召祭法宝,料是追逃之间,已脱离了敌方布下的禁制区域,口中轻叱声「疾」,罗袖挥处,玉腕上的雷霆镯电般出飞了出去,打向从高处扑落的魔蛟。

    岂知魔蛟一爪带着抹黑气扫出,正击中雷霆镯,炸如一团刺目的光芒,雷霆镯一时褪了灵力,滴溜溜地坠落下来;而那魔蛟亦复化做巨鞭,落归铁塔将军手中。

    这一撞看似没亏,却也没占到便宜,百宝娘娘赶忙将宝镯接住,匆匆一暼,赫见镯上多了道细细裂纹,不禁骇然:「我这雷霆镯乃霹雳矶、雷池玉及昆吾石髓以秘法煅就,何等之坚硬,意然敌不过他那魔鞭!」未及细想,战奴已飞锤袭来,这一击迅如奔雷,百宝娘娘眼见闪避不及,只得举如意斩搁挡,只听一声金铁交击的大响,登时酸麻了半边身子,心中暗惊,方对方神力惊人。

    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哋址发咘頁迴家锝潞铁塔将军趁势急掠,飞上高处封住正面,战奴亦抢到旁侧,截堵百宝娘娘左右去路。

    这一绊滞,百宝娘娘已给两敌困在半空之中,三个斗做一团。

    百宝娘娘见两敌兵器皆无比刚硬沉重,自己的离合心意斩虽然锋锐,却不敢再以硬碰硬,只得东躲西避,以心意斩之灵活疾捷反制敌人。

    两敌修为奇高,均是经验老到的百战之将,心知百宝娘娘法宝厉害,攻势迫得极紧,丝毫不给百宝娘娘召祭法宝的暇余。

    三个游斗数十合,武技终非百宝娘娘所长,又是以一敌二,只杀得香汗淋漓,

    渐给逼落至地面,一时险象环生,身下灵鹤突地吃铁塔将军的掀海鞭擦了一下翅膀,登时羽飞筋断,险些把她从背上掀落。

    百宝娘娘心念电转,借势翻落尘土之中,人未及地,灵鹤一闪而逝,已复化为钗收归鬓上。

    两敌一齐扑下,铁塔将军一鞭朝点百宝娘娘的背心去,岂知尘土里衣影一晃,却刺了个空,喝道:「借土而遁么!」战奴冷哼一声,口中倏地吐了个古怪的音咒,刹那间方圆数十丈内的地面全都硬如铁砧,却是使了个「大地铁牢术」,莫说寻常的土遁术无法施展,便是仙家的地行术亦要卡陷地中。

    其师承冥界高人,修得冥界一系的土遁功法,加之本身乃是大地之精,运用起来捷易如喝水吃饭,可谓得天独厚。

    倏地光芒大盛,猛听泼喇喇霹雳声响,在一条婀娜身影前爆起千百丝荆棘状电芒,瞬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近旁两敌无所遁形,顿给电芒爬满全身,蛇行蚓走间放耀出极其眩目的亮。

    原来百宝娘娘并未逃走,而是借着尘土掩护悄放法宝,祭出了「雷电罍」。

    铁塔将军低吼一声,提盾护躯连退数丈,周身电光缭绕,盾甲及肤上登给烧灼出道道黑痕来,体内气血如炙似沸,闷哼一声跪坐在地上。

    而战奴则是岿然不动,电芒在他身周尺许处乱爬乱窜,撞亮了一重重原本看不见的护甲,炸出道道刺目的光芒来,战奴咧嘴狞笑,迈开大步朝百宝娘娘迫来,倏闻一声裂响,身周的护甲已给撕破了道口子,无数道电芒自缺口一涌而入,攀爬上他高巨的身躯,没入岩石般的肌肤里。

    尘埃渐伏,百宝娘娘微笑俏立,满是细汗的脸上虽然沾染了污迹,却更添一种惊心动魄的别样丽色。

    雷电罍是她成百上千的法宝中最为得意的一件,不仅炼造殊奇,成宝之后,还须先于旷野无人处筑一雷电法坛,将罍置放其上,日夜受雷电轰击,每祭七日,方能蓄满一次,内藏雷电巨力,一旦放出,无坚不摧,非凶绝处决不轻用。

    然而笑容在她脸上渐渐凝固。

    战奴僵住步子,面色越来越狰狞,猛地呕出一大口血来,看似受创不轻,却仍伫立不倒。

    「还有什么玩意,尽管放出来!」铁塔将军沉喝一声,柱着掀海鞭赫从地上站了起来。

    百宝娘娘大惊失色,心直下沉:「雷电罍何等厉害,换做别个,早给殛做灰烬了!这两个家伙的血肉究意是啥做的?根本打不死呀……」她拔身欲走,猛见一只巨锤如雷轰至,急持心意斩硬挡,顿感胸口一滞,这回几要闭过气去。

    战奴腾身而起,暴怒如狂,臂抡足甩一锤接一锤地飞砸过来,铁塔将军亦挥鞭迫上,封堵去路。

    百宝娘娘左支右绌招架渐滞,此时给压制在地面,又没灵鹤助战,难以用身法及巧力御敌,只觉两敌招招重如山岳,突尔一股鲜血冲上喉头,抑不住呛出口来,腰腹乍紧,已给战奴飞链卷住了身子。

    她心下大惊,电光石火间连施土遁术,雾幻术、缩体咒、飞花诀、金光纵、云水游等数种遁术,赫皆脱不了身,猛见链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诸般禁制符印,焉能逃得出去,那胸口腹间愈箍愈紧,勒得呼吸几窒,一阵头晕眼花。

    战奴狞笑一声,高拎右腕链锤,雷霆万钧地朝她头顶砸落。

    「大帅要活的!」铁塔将军高声急叫。

    战奴却仿若未闻,砸势半点未滞。

    「吾命休矣!」百宝娘娘闭起双目,心中哀极:「今殁于此,独我一个也就罢了,可怜夫君同雪儿也难逃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