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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捅下去什麽都解决了让他下辈子乾乾净净重新做人。
快啊,杀了他。
有机会为什麽不亲手了结仇敌?
我想到四个月之前我在火车上大哭。
我想到我醒来以後看到新闻某地又被洗劫。
我想到我在旅馆的浴室里发现了天线。
我想到曾经我不过也是一块披萨。
我想到我死掉前最後一句对他说的话。
菜刀高高举著,雨水顺著刀锋一串串滑了下来在刀尖一滴滴落了下去。
滴滴答答混在雨里。
我还在发抖。
好冷啊。
真的好冷啊。
衣服都湿了,我想快点回家。
……我好想回家啊。
家在哪里呢?为什麽回不去了……
握著菜刀的手指终於滑得握不住了,刀子喀啦一声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看著自己的两只手。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看见自己捧著自己的心脏。
是我自己捧著头把脖子洗乾净说:「请杀掉我。」
是我背叛了老板、背叛了同事、背叛了朋友,亲手把证明文件跟通行钥匙交给了蜘蛛,一边说我只是想少死一点人。
有五十个人在那场行动里丧命。
是我杀了他们。
我连反抗也没有,亲手杀了他们。
懦弱不是罪,但我的懦弱害死了很多人。
全身都在颤抖,还在颤抖。
我不想跟这个人一样,我不想像他一样。
乖孩子,快点把刀拿起来。
我不想让他一个人乾净我自己却要变得跟他一样肮脏。
杀了他。
库洛洛杀人不需要理由,但我需要,现有的理由还充分过头。
杀了他。
於是只好假装紧闭眼睛,蜷身紧抱住自己。
19
呐、答案出来了。
我不敢。
──我输给了懦弱。
第8章 2022
20
还记得上一次这麽落魄在雨中行走应该是我第一次满十九岁的事情。
那时候我当然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种见鬼的底子。只想著年轻只有一次自然恣意轻狂,现在可以年轻很多次反而老成持重不少。人都是要失去过了才会懂得珍惜,我想大概就是这麽说的。
月盈则亏、物极必反。
逢九,大凶。
上演落魄行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正跟老妈吵架。这麽多年过去了当然不记得是寻了什麽大事才吵成这样,总之吵著吵著她丢了两架椅子过来,我惊吓中连忙要闪身避过,接著轰隆两声,两架铁椅砸中了墙然後落在磁砖地上。
老妈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下,然後哭了。
彼时我尚年轻又在气头上,实在不能理解,分明被砸的是我我这个被害人没哭,她这个砸人的先掉眼泪是掉个什麽意思?
隔天我醒来发现前晚吵闹的痕迹都收得一乾二净。我故作没事照样去做该做的事情,老妈消失了三天。
这很正常,我想。
跟宅得彻底的女儿不一样,我家老妈性格外向奔放,时常就喜欢不定时人间消失出去流浪流浪,稀松平常得很。平常我了不起就关心一下家里钱还够不够生活,何况当时我忙著在气头上,就算有哪里不稀松也没空感觉出来。
我们都太忙,忙著关注自己,忙著发泄与压抑,然後忘记别人也有发泄与压抑。
三天後我回家後发现老妈不知何时回来了,吃过晚餐後她把我从房间里叫出来,扔了两包东西放在玄关,指著其中一包对我说:
「还是各过各的生活吧。」然後看著阳台外的雨,「我们两个不适合。」
这场景真是经典到前几个晚上我们才一起在八点档上看过,连台词气氛都这麽到位。
我心想,确实很不合。
於是我拎著那包东西走出了家门,包裹很沉。没拿钥匙,因为没有必要。
走出大楼後雨水细细密密打在我身上,露在外面的手指白得吓人,被打应该是红的,所以一点也不疼,完全不疼。
酸水泼了我满脸,全身都是湿的,我一滴眼泪也没流下。
我抹了抹脸上纵横的雨水,抬起头就正对刺眼的车头灯,接著就是全身痛到几乎散架。
──然後就穿越了。
现在想想那年运势确实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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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住在楼下的大姊会哀怨的说她老带不了男人回家。
对於这份哀怨我打从心底之不能理解。毕竟在大城市里生活过我知道带男人回家过夜也不过就是银行户头位数多不多、给出去的钞票厚度够不够的问题,实在算不得什麽困难的事情。
但现在我终於理解,带男人回家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