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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煎药太麻烦,梁忆瑾就让杜嬷嬷把避子药制成了成品药丸,这样能方便些。
孩子这件事,她不用考虑,也没得商量,彦卿要是不同意她就只能偷偷服药了。
时至中秋原本是秋高气爽,梁忆瑾却闷得难受,后背扑簌簌地冒汗。她光着脚走到外间,轻轻推开窗扇,凉风袭面,心头的烦热被吹散了些。
彦卿对她的好,她感受到了,早都感受到了。她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她嘛,所以他对她的好,实则是情理之中,是她一点点求来的,难道不是吗?
一叶障目,今天之前,梁忆瑾完全没有从别的角度去看待过这份好,她只想着要去利用这份好。
他对她越好,她的胜算就越大。
之前曾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意又重新浮上心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她伏在窗沿上,仰头凝望着树梢背后透亮的月亮,忽然生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没有她不是活了两辈子就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心无旁骛地同彦卿相处一场了。同这么个风雅的人弹琴论诗,饮酒作画,哪怕只是斗斗嘴,也是极好的。
梁忆瑾勾了勾嘴唇,嘲弄自己:“你想的可真好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梁忆瑾打了个哈欠,倚着床沿睡着了。
夜半,冷风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喷嚏,这才又踉踉跄跄跑回床上。
她刚钻进被子里,彦卿就靠上来揽住了她。梁忆瑾原本以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低低说了声抱歉,结果发现这人是睡着的。
彦卿醒的时候永远是温然淡雅,就连笑的时候嘴角弯曲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不张扬也不敷衍。但他睡着的时候却显得冷峻异常,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不大高兴。
如果这才是一个人本来的样子,那么彦卿,你是从来都不高兴吗?
*
接下来两天,两人之间莫名地有些别扭。孩子的事彦卿再没提过,当然两人也没有再做过能涉及这个问题的事。
彦卿总是早出晚归,白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几乎连话都没说几句。
直到两天后两人一道进宫参加中秋家宴,马车逼仄的空间里,尴尬的气氛让梁忆瑾如坐针毡。彦卿从上了车就一直垂着眼皮,显得很疲惫。
梁忆瑾时不时瞥他一眼,但人家没有半点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忍了忍,眼看着快到了,梁忆瑾终于鼓足勇气往彦卿身边挪了挪,小声问:“殿下这两天很忙吗?”
彦卿没吭声。
她气馁地撇了撇嘴角,顿了顿,打算再试一次。
“殿下——”
“梁忆瑾,”彦卿挑起眼皮看向她,眼神有些朦胧,“我就是困了。”
刚才没留神,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眼中的确有细细的血丝。
话说完,彦卿又阖上了眼皮,懒懒地揉着眉心。
一阵轻轻的窸窸窣窣之后,车厢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灯彦卿再睁眼,一只细白小手摊在他面前,手心躺着一只精巧的红色瓷瓶。
红白映衬很是好看。
“这是薄荷油,”梁忆瑾小声道,“殿下如果头痛,可以涂一些缓解缓解。”
彦卿淡淡扬眉,“谢了。”
谢了,你倒是接过去啊。
谁知他下一个动作是提袖掩住口鼻,缓缓道:“薄荷会让我浑身起红疹子。”
嗖的一声,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小瓷瓶从出车窗飞了出去。
彦卿愣了愣,才低低地感慨了一句,“腕力不错。”
虽然薄荷油壮烈牺牲了,但隔了两天总算是搭上话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彦卿的心情的确很糟糕,这个小插曲之后,气氛又很快沉闷下来,好在马车停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他连走路都比平时慢了许多,可见的确是累了。
家宴仍设在清宴殿,与上回太后的寿宴同一个地方。
借着中秋团圆,离京一个月的殷俭荣也终于敢回来了,只是再见彦卿就有些讪讪的,不敢似往日那般熟络殷勤,连带着殷曼易也安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