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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急躁,这太不像他性格了,更像是昏了头,他好似不记得一周前他们因为什么闹了冷战,更糊里糊涂地认为,一周的彼此冷静,也许言晏想通了什么,她一向叫他摸不着脾性的,起码她主动约见他,这让周是安觉得,困境稍稍缓和了些了。
他前脚刚进办公室,秦之惠后脚就跟进来了,最让人头疼的是,谢礼宾也知道他散会了,继续找他谈公事。
就这么面面相觑中,秦之惠看清了言晏的面目,谢礼宾也讶然,周是安堂而皇之地把言晏带到了工作场合。
“容我喘口气不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周是安赶秦之惠、谢礼宾出去。
“好,不谈工作。”秦之惠无赖得很,斜靠在一张座椅上,促狭十足地打量言晏,“比我上回看到的时候,更漂亮了些呢。”
谢礼宾一时间身份尴尬得很,也不言语,不过问言晏,只转身说,他待会再来。
言晏瞧周是安办公室里暂且也清静不下来,也一副无谓的态度了,起身走到他桌案前,或许她当着他的合伙人面,当着小舅的面,更郑重些,
“本来我想电话里应该也能说得清,可是我妈自小教我,严肃认真的事,要面对面说。”
“分手当面说,也是起码的一种尊重吧。”
“当然,我和周先生,未必能算得上分手。”
言晏丢一个信封在他案前,“这是周先生之前送我一个礼拜的鲜花钱,其余,我想,不该欠你的。”
“我们之前说的,三个月期限,提前结束。”
她是来和他桥归桥,路归路的。
周是安当着秦谢二人的面,垮一脸的冷漠。
他应该猜得到她这脾气的。
“说完了,我能说了嘛?”他暂且不去顾丢弃一地的他的颜面,他想换一个地方,和她好好顺顺脾气。
没成想言晏全然不给他转圜的机会。
“可以,不过,我没兴趣听了。”
第43章 第十五章、锦瑟无弦(
一场欢喜,最后像一折闹戏,空空落落。
谢礼宾眼瞅着自家的孩子不成体统地谑得周是安下不来台。
也还是平心静气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周是安不答且眼里倨傲。
谢礼宾也不顾忌同僚关系,再问他一句,你拿言晏究竟当什么?
好也是你,歹也是你;信誓旦旦过后又锯嘴葫芦似的不闻不问。
谢礼宾也是气得不轻,直到周是安得以安静空间自处的时候,他自嘲,曾经他质问旁人的话,现如今,也有人来怪罪他了。
周是安谈不上冤枉不冤枉,只是忽然间觉得索然无味,他不知是这世道变得人心难测,还是他真得品格败坏掉了,以至于,他简简单单想和一个自己中意的女生谈最人间烟火的感情,却给很多人恣意妄为、放肆不羁的赏玩错觉。
真不真心,好像他自己说了还不算。
对于言晏这样直来直去且丝毫情面不留的性格,周是安算是领教了,也头一次生出了年龄差距的格格不入感。他原先觉得她虽说年纪小,可是她精神上很独立,偶尔敏感脆弱的情绪,也比周是安接触的那些同龄不同龄的女人来得俏皮有趣。
可是优劣确实双刃得很,周是安的脾气,实在不愿意去消受不分青红皂白,占着半分理就全然不饶人的刁蛮任性。
说到底,周是安是被这妮子气着了,气她太孩子气,气她所有的认知判断都只信她自我的,他连半句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
从孚力大楼出来,天暗黑着,风起云涌的,一场倾注暴雨就在眉睫间。
周是安靠在后座上,闭目,用这种静默的方式拒绝一切言语方式的打扰。
一刻钟后,他接到赵岭的电话,这对于周是安来说,意料中也意料外。
舒行亦这几年都有回国公办的踪迹,当然,这在周是安听来,细枝末节得很。
眼下,赵岭转达,舒先生想见见你。
周是安不动声色,想是猜到,对方是为了什么。
他拒绝,说没这个必要。
“是安,你知道木槿姐为什么此番会回来嘛,弄母亲的房子只是个幌子,因为我告诉她,你如今过得很好,事业、家庭、爱情……”
“你又知道,她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才愿意回来嘛……”
“她去美国没一年,就查出了很严重的胃病,前前后后动了三次手术,休养了近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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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周是安花了七年时间,似乎也没寻出个准确数据来。
他自我反省这空白的七年,有多少时间是客观原因为生计、体面忙碌,有多少时间在挂念一个似乎回不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