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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再与言晏说笑。
言晏矜持地摇摇头,“您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周母虽说病着,可是瞧着气色还是可以的,靠坐在床头,偶尔有护士进来换药,她都会很和善地与人交谈几句,看得出来,她待人接物方面很随和。
“其实这样病中要见你,是很没礼数的,我知道让小言你为难了,我自己也不算满意呢,思来想去,总觉得太唐突了,初次见面就给你留了个病恹恹的印象。”
言晏从进病房起,就很拘谨,周母一直在宽慰她,眼下听对方如此十足十的礼数,她倒是觉得有几分惶恐了,怎么说,对方始终是长辈。言晏不糊涂,他们满不满意、喜不喜欢她暂且不论,不过是,周是安的个人问题,在其父母眼里,尤为重之又重罢了。
正如周是安保证的那样,周母从头至尾没对言晏盘问任何,反而,小坐的时间里,周母很亲妈作风地细数了周是安一箩筐的毛病。
臭美、
矫情、
死爱干净、
不通人情世故、
……
还挑食,……,令言晏匪夷所思的是,周是安竟然不吃任何鸡鸭鹅类的东西,他的理由是有:
禽类恐惧症!
Excuse Me?
“他小时候被鹅啄过……”
“喂喂喂,姚女士,我看你的精气神,明天可以出院了,是不是?”周是安喊住母亲喋喋不休的老篇章,说话间,他把一只剥了皮的橘子搁在言晏掌心里,橘瓣上的白色经络被他撕剥得干干净净。
言晏下意识觉得,他还真……矫情。
他们要走的时候,正好快到午饭点,保姆张罗着从家里带过来的药膳粥和汤水,一边还拿余光偷瞄着今日的访客。
言晏垂手于一旁,听周家母子闲话。
周母埋怨天天这清汤寡水的粥汤,舌头真真泛着苦味。
周是安全然不理会母亲的娇气,“我瞧你那几天在家干熬着,讳疾忌医,不喊嘴巴苦哩!”
他说这话,周母连着保姆小田都跟着脸上一黑,周母这次大病,是周是安从比利时回来去父母处复命,才发现母亲已经在家难受疼熬了好几天。
他这样一个利落脾气,阖家上下,能问责的都发难了一个遍。包括病中的母亲本人,保姆小田更是冤枉,周是安平日里那笑面爷的脾气,发起火来,愣是把人家小姑娘骂哭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得理不饶人呢!”周母不乐意了,“你好的没遗传你爸,就这脾气,又臭又硬,哪个姑娘跟着你,也是没带眼睛。”
“喏,”周是安拿手指指一旁的言晏,成心捉母亲话里的短,“不是你叫人家过来看看你的嘛,她是没带眼睛?”
“你就贫吧,行了,要走快点,替我和你爸,好好请人家小言吃顿饭。”
“回头,饭钱你报嘛,姚女士?”
“周是安!”周母表示这话聊不下去了。
言晏还绷着,倒是那位保姆小姐姐先乐了,大概,这嘴脸的周是安,她们都是头一次瞧见。
“你母亲的恢复情况,应该可以吃些面食吧,天天药膳粥、药膳汤,确实嘴巴吃没味了。可以吃些最简单的浇头面或是日式豚骨面啊。”
从病房里出来,言晏试着朝周是安建议道。
“别急着对老太太表孝心,她不见得多喜欢你哦。”周是安侧身笑对她,妄图揣度言晏的好意。
言晏一脸的虔诚垮了又垮,斜睨某人一眼,“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会嫌弃你年纪轻,不端庄大气;会嫌弃你学历、出身;会认为咱们不是一路人,更不会想我们能过到一块去……”,周是安继续泼言晏的冷水,“我说过,他们不会当着你的面让你难堪什么,不过也从没保证过,他们不会世俗眼光。”
“……”
“所以,就平常心对待,必要时端端架子,用高姿态告诉他们,是你们儿子求着我,而不是我死乞白赖地想着他。”周是安的一番话,让言晏像是坐了趟云霄飞车。
她没想到,此情此景,他还有心思逗她开心,言晏不声不响地瞥他一眼。
周是安无辜地挑挑眉,“难道不是嘛,还是说,你有想着我?”
气氛里闻得到甜得发腻的胭脂风月味,言晏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脑回路清奇得很:
“你小时候被鹅啄到哪里了哦,以至于要犯这么个禽类恐惧症?”
话题转得过快,周是安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你猜是哪里?”
“……”言晏抻抻脖子,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的正经坏模样,“猜不出。”
周是安蔑笑,“没人告诉你,你自作聪明的样子,很……”
他故意卖关子,言晏不高兴听,先他几步进电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