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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有身孕了,不到三个月,胎象也不算稳,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言晏,先通知你母亲吧。”
言晏呆呆点头,握着手机,几次指纹解锁都没成功,拇指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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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安送言晏回谢冰慧住处,二人早没了之前不对付的不言不语,谢冰慧再一脸愁容的站在路边,等着会周是安一面,她作为长辈根本没多少疑虑去过问言晏怎么和周先生一道的。
电话里,言晏火急火燎,谢冰慧听得心惊肉跳。
眼下,再听周是安客观复述一遍,谢冰慧颔首拿定主意,“我随周先生一道过去。”
“我也去!”言晏露肩的薄裙,站在风头里,瑟瑟之感。
“你收拾一下回去陪外婆,老太太还有你舅妈那儿半个字都不能说。”谢冰慧随即冲言晏一个唬脸。
“妈,真的不告诉舅妈嘛,如果小舅那边出……”
“你少给我乌鸦嘴!”谢冰慧这一次脸色全青了,厉声呵斥,言晏即刻住了嘴。
言晏无奈看周是安一眼,对方全然不看她的神色。他单手落袋,去摸车门,意欲告辞的冷漠。
直到凌晨三点,言晏十来条的短信,才盼来了母亲的电话。
谢冰慧与周是安夜机即刻赶赴了H市的市立医院。
谢礼宾因为没在设备一线位置,左边躯干有严重挫伤及上臂骨折,再就外耳道局部烧伤、左耳听力略微受损,暂无生命大碍。
在听清这个情况后,言晏悬了一晚的心才缓缓要落定,毕竟小舅才三十又三的年纪,嘉嘉还那么小,外婆又年纪大了,舅妈怀了二胎,言晏作为一家人还是从周是安这个外人口里得知的消息。
这太多的牵绊,实在让言晏不敢想什么万一。
她压低着声音,冲电话那头的母亲,呼出口压抑一晚的气,庆幸没什么大碍。
可是母亲似乎没多少与言晏一样的感慨,只听她嗟叹一声,言晏才知道,己家的万幸可能是彼家的不幸。
出外勤检修的一线员工,卓景,S城仓县人,26岁,新婚,妻子刚刚怀孕,五官及上身躯干都有大部分地灼伤,事故发生,送医之前,卓景是整个人护在谢礼宾身上的。
如今对方已转到皮肤烧伤专科重症监护室。
言晏听后,先前的万幸喜悦横在心头,不上不下。
谢冰慧是个生意人,她不去掂量这般护主姿态的一个勇敢行为,到底值多少情意与金钱,而是替小舅在算这次有惊无险的背后需要承担多少损失。
摆在眼前的这个安全事故,“对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家里还有个新婚刚怀孕的妻子,听说只一个不事生产的老母亲了……”
即便有工伤保险这一项,谢冰慧的意思是,倘若遇到个扯皮的贫贱家庭,小舅这个代理商所需要担负的责任与风险都也不容小觑。
好么间的一个周正男孩,因此破了相,且是烧伤,不谈宏观的修复医疗费用,倘若毁了人家一桩婚姻,……,说到晦涩的地方,母女俩都默契地无声了。
从那以后,连续四天,言晏与周是安都没有联系。
舅妈沐敏之那边没有瞒多久,得知小舅在H市的情况,舅妈带着嘉嘉动身去了那边。
言晏始终没能离开这里,谢冰慧要她留在家里看着老太太。外婆那里一直没告诉她,老太太权当一家人都忙,有时候晚上关庭院门楼的大门时,老太太还在楼下喊言晏一嗓子,“你舅舅一家这个星期都没回来,忙什么呢?”
“忙什么,忙生意啊。”言晏只能没所谓的口气敷衍着老太太。
她是不能离开这里,她一在外面留宿或者过了门禁时间还不归,外婆一定得打电话给谢冰慧,他们这个家一直这样,似乎言晏不闹点事出来,老太太也想不起来去过问成天在外的一双儿女。
因此,言晏尽量乖顺点,维持一室的和平。
小舅住院的第五天,言晏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她带着舅妈先回来了,沐敏之到日子做产检及建档了,一个有身子的人也实在不能老守在医院里。
小舅就硬起口吻要妻子随姐姐回来了。
“外婆那边,你就说舅妈去外地分公司了。之前没告诉她有孩子了,这个时候也别声张了,老太太要是闹着要去看敏之,那头眼下又是愁云一脸,没准老太太又闹着要去舅舅那边,多生事端。”
“嗯……你们怎么回来的?”言晏随口问了句。
“周先生司机送我们回来的。”
“……哦……”
言晏也不问,周某人是不是也在其列。
与母亲通完电话,上午工作时间快结束了,她意外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这段时间,言晏有点草木皆兵,凡事来电,她都即刻接通。
对方温和与她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