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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尝那杨梅酒,此刻也吃一筷子菜,算是间接尝尝那梅酒的味道。
岂料,菜里根本尝不出酒的原味了,早被锅下的旺火蒸腾掉了。
谢礼宾关怀小汪,说待会回去的时候,盛些给他,回去尝一尝。
小汪连忙摆手,“我只是瞧我们周总喝得有滋有味,一时好奇罢了,可别给我啊,我不怎么喝酒的,别糟蹋了好东西。”
小汪二十岁出头就给周是安开车,二人虽是雇佣关系,可平日里周是安待他不薄,小汪自己也有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岂会看不透老板的心事,又目睹过周是安私下如何为难那位言小姐的,他一句无心之言,倒是让周是安有些挑不是的毛病犯了。
什么叫,我喝得有滋有味。
周是安眼风扫一下小汪,臭小子撇撇嘴,来的路上,他就揶揄过老板,原来谢先生是言小姐的舅舅啊!
周是安一个晚上的不如意,此刻也不能拿小汪怎么地,眼神知会他,先记你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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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周是安临走前,特地去厨房里与老太太告别,表示今晚叨扰了。
老太太也是个明白人,言语实诚得很,说二小子平日受周先生太多关照,他们一家人倒希望周先生来得勤些,左不过是一顿饭罢了,怕就是周先生不赏光。
“就是因为老太太您这左一句周先生,右一句周先生,臊得我也不敢多来呀!您是长辈,按一般晚辈的礼喊我就行了,我与礼宾的关系,那都是生意场的路数,与咱们私下没有关系。”
周是安的一副好皮囊,加上这熨帖的礼数,很难让老人家不欢喜的,就连言母也跟着称赞几句,“周先生这样好脾气的一个人,哪家姑娘找了你,也是上辈子修得福分呀。”
周是安心头一丝伪善的笑,是吗,那么,您家的姑娘呢?
前些日子谢礼宾就提过一次有些节礼想送给周是安父母,周是安一向不吃这套,这几年也不喜欢代理商们与他来这些明里暗里的虚礼。
周是安立在门楼里,谢礼宾夫妇又重谈这个话题,夫人沐敏之也诚意满满地说,要不是知晓周总的脾气,我们一定送到您家里了,眼下您人都过来了,无论如何也得让司机带些回去吧,备都备下了。
周是安不比父兄,父兄这些年节期间,不收那些东西,还顾忌着太多险恶人情,他不收全是不想应付这些人际关系,一旦他松了这个口,那便是无休无止的烦扰,他不缺那几个物件、吃食,更不想把人际关系搞得复杂化了。
他明白谢礼宾夫妻的心意,今年谢礼宾这边的生意太多倚仗周是安的助攻了,连一个守家的老太太都懂这份人情世故,他如果再执意驳谢礼宾夫妻的面子,倒有些难收场了。
周是安只让沐敏之挑些他母亲的吃食补品,那些烟草、酒水就不用了,“老爷子年级大了,如今母亲也管得紧,不碰这些伤身的东西,拎过去也是讨老太太的骂。”
得了他本尊的应允,谢礼宾与小汪一并搬东西出门,一家人客套地送周是安。他临出门前微叹了口气,竟有些比应酬还难熬的觉醒。
巷子外口,有一块方地,算是社区的公用停车场,早些年还都是免费的,后来附近一些办公楼的人上下班总停占着,社区为了内部资源保护,就圈起来按时收费了。
谢礼宾与小汪拎着些礼品袋走在前面,周是安落后几步,侧着些风上前。
隔着一些距离,就看见停车场一辆车上,下来一男一女。
言晏从副驾下来,就跑到收费处的大爷处,软声软气地喊人,知会老先生,朋友送她回来的,临时泊一下车,即刻就走。
大爷会意,一般业主出面的停车,时间算不上一个小时内的都不收费的。
她再折回去,驾车那男人从后备箱里替她拿出一具琴盒,目测应该是大提琴。
“我自己可以的,您真不必停车下车的。”她想接过那把大提琴,身旁的男人没有给她,一副执意送她进里的样子。
“走吧,这里风大。”男人绅士风度满满。
饶是不近听,一些不予言明的情绪也再显然不过。
“言言!”谢礼宾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小汪,与外甥女撞了个正着。
言晏一身白色羊绒大衣,侧首过来的时候,有限的夜里照明场间,周是安只看得出她穿了一袭黑色长裙,整个人明显是细致收拾过的,平日里的及脖短发此刻编束着,眉眼间珊瑚色的妆容,灯下看,温润地能瞧见水光。
她先是坦然的神色,瞧见舅舅身后的周是安,倒反而有些怔色。
周是安几步路与谢礼宾并肩再错开,他没有停步,也不与任何不相干的人交浅言深,淡漠地拍了下谢礼宾的肩,说先回了。
谢礼宾送周是安上车,好言关照了几句小汪,路上开车慢些。
再折回去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