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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阿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着急忙慌地上前,扒拉开陈昭略有些汗湿的鬓发。

    她心疼地用手背帮陈昭擦拭着额角淋漓汗水,“她最近工作够辛苦了,你们这又是什么事,怎么总是折腾我们阿昭?……来,先上楼,让她躺躺,可怜见的哟。”

    昏暗的楼道。

    要微微弯腰、注意脚下才能顺畅通行的楼梯空隙。

    钟邵奇一语不发地将陈昭抱上楼,熟络地走近床边。

    末了,单膝抵住床角,一手搂住脖子,将她稳稳放上床。

    无话。

    他只是到这一刻,由上而下睨视一眼,定定看她。

    微颤的眼皮,并不安稳而悄悄抖动的手指。

    “阿婆,今天她……淋雨了,麻烦你照顾她,”许久,他侧过头,轻声说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落地,他确实不再像上次一样久留,也没有再那样耐心地,为她熬上一碗姜汤,守着她,到晨光微醺。

    唯有沉沉缓慢的脚步声渐远。

    李阿婆应了一声好,也没挽留,只从衣柜里随手挑了件衣服,准备给陈昭换上。

    一边找,一边,却又有些稀奇地砸吧砸吧嘴——她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今天这两个人的气氛怎么这么奇怪,分明前几天还一副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模样,还想说阿昭终于……

    到底是年轻人,心性说变就变。

    她一声叹息,也不好再多想,只转头到床边。

    刚要伸手,给人脱了身上那些个濡湿的衣服,床上“睡得正熟”的陈昭,却蓦地睁开眼,满眼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朦胧的意思。

    撑起半边身子,陈昭接过阿婆手里的睡裙,唇齿嗫嚅半晌。

    许久,她问了句:“阿婆,上次……是不是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

    上海,圣安德鲁斯庄园。

    花岗岩铺设的人行步道两侧,大道与绿荫错落蔓延,车辆穿行其间,恍惚有种中古世纪幽僻庄严的错觉。

    并不扎眼的黑色宾利,缓缓停入庭院一侧的地下车库。

    “已经到了,”临下车前,电话又一次响起,男人微微推起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尽可能对电话那头缓和了语气,“妈,到底有什么急事?”

    是了。

    钟邵奇此刻所在,并不是任何一处钟家在上海购置的居所,而是因为临时接到电话,回了洛家——

    说是洛家,其实也不过是洛夫人,他的母亲,漫漫余生中独守的巢穴之一罢了。

    从车库后门拐出,踏进大门。

    别墅里充满着意大利装饰风格的元素,中世纪古典壁画和繁琐花纹的窗帘和吊灯,穿过大厅,是一路向上的旋转回廊,连楼梯扶手上,都搭着纹路细致的针织薄毯——中看不中用,一如洛家那山河日下、却永远无论何时都不会放低的高傲矜持。

    沿路的几个家仆似乎排练过一般,如多年前时的习惯,按例叫他一声“少爷”,只前头那姓氏的前缀,如今觉得有些不好拿捏,索性略过。

    钟邵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跟洛家有关的地方,都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太美好的印象,现在再回来,也不外如是。

    昔日的老管家,早在几年前,洛夫人搬进这座新别墅之后不久,就辞职回家。

    并不面熟的新管家年轻而精明,不过是从车库引他到楼上书房这不足十分钟的相处,就话里话外不少于五次的向他引荐着自己是多么能力出众、并不甘于只是做一个看屋理事的管家。

    钟邵奇一概以面无表情的颔首表示听到与不认可的双重意思。

    那位管家不掩失落,却锲而不舍,末了,又在书房门前,把握最后的机会,寻机塞给他一张名片,这才陪着笑脸,弓腰离去。

    钟邵奇低头瞟一眼名片上那三个大字:李耀阳,左右翻转,再细看一眼,印在名片上的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履历。

    他没再多想,随手将名片塞进西服口袋,便推门进了书房。

    双手交叠,正闭目养神的洛夫人靠住椅背。

    书桌上,一本书页泛黄的《古希腊诗歌经典》翻到一半,一旁的茶水已然不再热气冉冉,显然,她已经久候多时。

    钟邵奇在书桌另一侧落座。

    他们母子两人从来不需要多做寒暄,习惯了开门见山,于是刚一坐稳,便先开口问了一句:“这么急着找我来,是出什么事了?”

    “一点小事,”她依旧闭着眼,“但是如果不通知你及早处理,就是大事了。”

    “……”

    似乎感受到他一时之间的警惕,洛夫人说起话来,愈发不急不慢:“你爷爷虽然摔得中了风,但还吊着一口气,也不是老糊涂。现在是什么局势,你在钟家看的比我清楚,至少,钟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只守着香港那块肥肉是不行了,你知道的吧?”

    他默然半晌,答一句:“我知道。”

    洛夫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