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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的她忽然就想起了钟瑄。能文能武、长得又好……在她心里实在是个十全十美的优秀青年。
沈青很想跟人说说钟瑄,反正那碍眼的仆妇也不在,便悄悄对曹夫人炫耀道:“我夫君正好和夫人的儿子同一年出生,若不是出了意外,我猜他也会考个状元回来的!”
曹夫人只是不信,“状元哪有那么好考的?我们曹家世代读书,也只出过我夫君一个状元呢!”
不就是比夫君吗?我们家钟瑄什么时候输过?
沈青立刻骄傲地道:“我夫君乡试会试均是头名,他们都说若是他那年参加了殿试,十之八/九状元也是他的!那可是三元及第呀!”
曹夫人倒没有继续攀比,只是“咦”了一声,“原来你夫君也没有参加殿试吗?我夫君那年监考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有个考生因为腹痛没有参加殿试,白白浪费了多年的苦读呢!”
沈青心中一惊,心想这事会有这么巧?
“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年的殿试?”
曹夫人板着手指数了半天,又使劲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脑子,就是四年前嘛!”
四年前!正是钟瑄考试的那一年!
沈青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似的。
她的背上炸出一身冷汗,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停止流动,缓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年监考官,共,共有几名?”
曹夫人竖起一根手指头,笑嘻嘻地道:“就我夫君一个!”
沈青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等,等等!你让我捋捋!”
她快步走到窗边,将木窗“哐当”一声往外推开。一股冷空气夹着院中的寒梅香气吹在她的脸上,使她瞬间清醒。
钟瑄四年前没有参加殿试,是因为发现监考官是他的父亲。可是曹夫人却说曹御史是那年殿试的唯一监考官。这,岂不是说明钟瑄的父亲就是曹御史吗?
还有曹夫人的儿子和钟瑄是同一年出生……钟翠是抱着钟瑄回到梨花坞的,这样说起来其实没有人见过她怀孕的样子……所以钟瑄到底是她在半路上生下的,还是干脆从主家偷回来的,谁也不得而知!
曹夫人被沈青的一惊一乍吓到,“我是不是又说错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沈青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把面前窗子紧紧关上,又转身将大门从里面插上。确认无人打扰之后,才回身坐到曹夫人身边,仔细打量她的眉眼。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这会儿越看越觉得钟瑄的嘴型与曹夫人极为相似。还有那额头上的美人尖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曹夫人被沈青盯着,心里愈加不安,站起来就要走,却被一把沈青拉住,按在了椅子上。
“夫人,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认识钟翠这个人吗?”
曹夫人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你说小翠啊?我认识啊!不过我不喜欢她,早就让她自己回家去了!”
沈青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艰难地问道:“她走的时候,可怀孕了吗?”
曹夫人忽然脸色发白,断然摇头道:“没有!我夫君说没有碰她……我是相信我夫君的!”
好,好得很!难怪钟翠会那样绝情地扔下钟瑄!原来她竟然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她只是一个贼,一个勾引主家不成,继而偷了主家孩子的贼!
沈青只要一想到钟瑄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就恨不得将钟翠千刀万剐!父亲不知道他的存在,母亲也弃他而去,这些童年阴影一直伴随着钟瑄,从来没有远离过……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和秋红的喊声,“夫人?夫人怎么把门锁上了?”
沈青赶紧收敛起心神,将曹夫人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她本来就对曹夫人抱有好感,如今知道这就是她的正经婆婆,更是下定决心要替钟瑄好好地守住她。
“夫人我帮你把鞋袜除下来,一会儿给你做个脚底按摩,对你的腿和睡眠都有好处!”
沈青说完这句,又把帐子替她放下,然后才去打开门。
秋红端着一碗漆黑的药,狐疑地看着沈青,“沈小姐,为何把门插上?”
沈青淡定答道:“我在给曹夫人按摩脚底,这寺院中都是和尚,恐有人走错了门,闯进来不小心看见。”
秋红半信半疑地将药放在桌上,又去掀开帐子,“夫人喝药吧?”
沈青趁机将一根手指伸进药碗里蘸了一下,又放进嘴里。她心中微沉,果然是这样。曹夫人的药里放了大量的抑制神经的药物,怪不得她看起来有些痴傻。只不知是什么人敢对一个御史夫人下这样的毒手了!
待曹夫人喝过药后,沈青便坐在床脚,真的开始给她做脚底按摩。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手指一掀一压,曹夫人就感到一阵恶心,立刻趴到床边,将刚才喝进去的药汁尽数吐了出来。
秋红在一边立刻大呼小叫:“这可怎么得了!吐了这些药,夫人晚上可不用睡了!我们带的药可没有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