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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头上狠狠一抽。里长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而护卫长催动了缰绳,亲自架着马车,带着一众护卫扬长而去。
天已微亮,大丫和二丫互相依靠着蹲在亭子的护栏下面,安静地将桥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们看见护卫长走后,几个车夫慢慢聚拢过来,将里长的马车扶起,把里长的婆娘抬上车。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里长哭天抹泪地付了几个车夫车钱,然后自己架着车歪歪扭扭地走了。
半天,二丫才回过神来,向大丫痴痴地问道:“姐!咱们这算不算给阿娘报仇了?”
大丫眼神幽深,看着小茅河中川流不息的河水,“算!这仇咱报得干净!”
按照计划,四人行动结束后,各自回家。大丫和二丫脚步匆匆地往回赶,想抢在水牛起床前到家。
没想到等二人到了家门口,却发现原来水牛早已经起床了。
院门大敞着,厅堂里的灯也亮着,水牛胡乱披着一件外衣,正在拿脚狠命地踹跪在地上的张强,“你自己闯下这天大的祸事,我这里是容不下你了!你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张强浑身上下滴着水,翻身抱住水牛的腿,分不清脸上是水是泪,“舅舅,没时间了!你快去请个郎中来啊!再拖下去人真的要没啦!先去请郎中!求求你啦!只要先把人救回来,你把我杀了也行啊!”
水牛被他抱得扯不出脚,一抬头发现两个丫头也回来了,顿时红着眼睛吼道:“你们还晓得回来!捅出这天大的篓子,你们打算怎么收场?我不管了!是你们几个把钟瑄的妹子引出去的,现在你们自己去跟钟瑄交代!”
厅堂的地上,沈青身上还穿着二丫的旧衣服,小小一个湿漉漉地躺着。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无声无息地,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二丫慌乱地道:“怎么回事?青姑姑掉到河里去了吗?她说她会凫水的!怎么会这样?”
大丫却回身将房门猛地关上,“你们都小声些!这事不能让人知道!尤其是钟叔,他要是知道沈青在咱们家出了事,是绝对不会放过咱们的!得想个办法把这事圆过去!”
张强从地上惊愕地抬起头,“你是不是疯了?她还没死呢!你关什么门?”
水牛却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倒在一张椅子上,喘息着道:“对!大丫说得对!我们得从长计议……咱们,咱们不能跟钟瑄结仇,咱们家的卖菜生意不能不做!我已经没了婆娘,若是连卖菜生意都没了,咱们这一家可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张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地不敢置信,“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钟叔是我们的大恩人,解元菜刚做起来,他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全都送给了我们!沈青今天本来可以不去白水桥的,她是为了帮咱们家报仇才去的……”
等看清水牛和大丫眼里的冷漠和决绝,他猛地住了嘴,回身抱起地上的沈青,“好好!你们都不救是吧,我来!”
大丫冲着水牛喊了一声,“爹!”
水牛站起来,上前拽住张强的胳膊,“你把她放下!你今天要是把她带出去,咱们高家就完了!”
张强却把沈青死死地抱在怀里,“我不放!是我不小心让她掉水里的!我自己去跟钟叔赔罪!”
半大的小子有着一股憨力气,水牛和他扯了半天,也夺不下沈青,情急之下猛地抄起桌上的茶壶,一下子劈在张强的头上,“我让你放下!”
二丫一声尖叫,“不要!”
一条鲜血汇成的小溪从张强的额头上慢慢地淌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开始慢慢涣散,最后他软软地跪了下去,和怀里的沈青一起倒在地上。
二丫冲上去扑倒在张强的身边,撕心裂肺地哭道:“哥!强子哥!”又泪流满面地回身冲水牛痛哭道:“爹不能打强子哥!他是我哥,是我哥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青姑姑是好人,她帮我们打里长,呜呜……”
大丫却流着眼泪一把扳住二丫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糊涂!她才不是好人,她也是咱们的仇人啊!我告诉你,那天就是她去稻场放的火!用菜油点的火,是她自己亲口说的!如果不是她,阿娘不会死,弟弟不用送给别人养,咱们也不会被村里的人看不起!”
二丫一下子呆住,睁着一双泪眼茫然道:“是青姑姑放的火吗?是她害得娘上了吊……”
她忽然看向大丫,“姐,你是不是拿弹弓打她了?我看到你填了一颗石子儿,往那边的树上……”
大丫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冷声道:“是,是我!她害得咱娘跳了河,所以我也还她一颗石子儿,让她也掉进河里。我为阿娘报仇,天经地义!”
作者有话要说: 大丫:完了,我好像是个反派来着!
作者:里长大人已经领盒饭了,你自己看着办!
☆、第三十九章 噩梦
第三十九章噩梦
水牛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被大丫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就算是她放了火,可你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