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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沈青一扭头,鼻孔朝天。
钟瑄立刻收回手,转身就走。不过这回他的步子落得很重,步幅却不大,走一走还略微停一停。
不知怎的,沈青看着他那个别别扭扭的背影,心里的气忽然消了一点。
她紧赶了两步,追上钟瑄,主动和他搭话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里长多恶心?他不仅喜欢和别人的老婆在一起,还喜欢户外,还喜欢……嗯,就是拿铁链把女人的手捆上……”
钟瑄顿时面红耳赤,喝道:“你一个小丫头,混说什么?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沈青却道:“我说的是真的!村里的那个杨瘌痢你认识吧?他女人早几年也和里长厮混过,手腕上好深的两条疤。我听说她还给里长生过两个女儿呢,不过都被杨瘌痢卖掉了,这件事我倒没有查证过……”
钟瑄忽然停住脚步,返身盯住沈青,“他们怎么样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你都不要掺和!”
沈青的火又“嘭”地一下窜起来,“要不是他们惹到我头上,要不是你这么没用,谁要掺和?我管他们去死!我他妈已经够含蓄了,依着我往日的脾气,这些人身上早就多了几百个窟窿……”
钟瑄气得头晕脑胀,再不跟她多说,转身真的走了。这次步子迈的大了些,一会儿就把沈青甩在了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钟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我老婆把这两样都给占全了,作者你确定不是想整死我?
一众男配:排队排队!该我们上岗了!
钟瑄:扶我起来!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第二十五章 只能怪她们的命不好
第二十五章只能怪她们的命不好
钟瑄和沈青一前一后地到了水牛家。
水牛老婆的棺材就停在院子里。她犯了那样的事,又是那样的死法,按照老人的规矩,本来连棺材都不配有的。是水牛极力坚持,才弄了口棺材来,却也只能在外面露天放着。
水牛失魂落魄地坐在棺材前面,守着一个火盆。他手里拿着一叠纸钱,却呆呆地忘记往火盆里加,那火苗时明时暗,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熄了。
钟瑄一步赶上去,从水牛手里抢过纸钱,扔了几张在火盆里,总算把那火救起来。
水牛这才醒过来,冲着钟瑄招呼了一句,“啊,是你啊,钟兄弟来啦。”
又看向他身后磨磨蹭蹭慢慢挨着过来的沈青,轻声道:“青妹子也来啦!谢谢你们啦!”
钟瑄叹了口气,“我来看看嫂子。”又把那串钱递过去,“钱没多少,你看着给嫂子请个道场,好好送她走吧!”
水牛颤抖着手接了钱,眼中忽然滚出泪来,“请什么道场啊,谁愿意来呢?你嫂子要强了一辈子,到死却只有你们想着来送她一程……她,可怜啊……”
钟瑄低着头陪着水牛坐着,沈青一声不吭地站在他们不远处。空荡荡的院子里,水牛流着眼泪,不停地絮絮叨叨。
“她娘老子都不在了,只有个姐姐嫁在杨家屯。我让人送消息过去,我想着最后一次,总得有个亲人送送她吧!可你猜她姐姐咋说的?人家说就当没她这个妹妹。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不能这样啊!她姐姐是寡妇再嫁,当年你嫂子把她自己攒的二两银子都给了她做嫁妆,她跟我成亲的时候穿的鞋还是旧的哪……
你嫂子是做错了,可她不是已经知错了吗?她人都已经躺在这里了,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就不能原谅她呢?
歪狗子!你说我那两个闺女可咋办啊?她们的娘是这个死法,她们长大了还能嫁得出去吗?
我大丫头会绣花,连张家婶子都夸她绣得好,还说过要带着她去镇上开店的话。我二丫头聪明啊,嘴巴又甜,咱们梨花坞的人谁见了她不给个笑脸,摸摸她的小脑瓜?
她们都是好孩子啊,歪狗子!就算她们的娘出了啥事,那也是我这个当男人的没有用,管不住她!和咱家的大丫头二丫头可没分毫关系啊!”
沈青把自己缩在院墙的阴影里,低着头听着水牛断断续续的话,心里渐渐有些发慌。
大丫二丫,就是那两个偷吃糖糕的女孩儿,她们会因此嫁不出去吗?
可是她又告诉自己,她们要怪也只能怪她们的命不好,谁让她们的亲娘是那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呢?水牛老婆迎着月光走向稻场的时候,心里可曾想过她的这两个又聪明又能干的女儿?
既然她那个当娘的都没把两个女孩当回事,凭什么让她这个丢了驴子又损失了税田的受害者替她考虑着?
这样一想,她又在心里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支点,把头抬了起来。
她没有钟瑄那样的耐心,也不想再听水牛像个祥林嫂一样翻来覆去地废话,于是抬脚往亮着灯光的东厢房走过去。
推开房门,张强正坐在床前的竹椅上,借着油灯昏黄的光线,费力地缝着一件衣裳。
床上是他的两个表妹,躺在一个被窝里,头挨着头,睡得很沉。两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