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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之前就已经跟踪,所以才知道她的行踪,甚至看着她进法院,又等着她办完事情出来,才一起上了同一辆公交车。
她到底想干什么?
背后泛起寒意,明珉心跳加速,在公交车到站门即将合上的前一瞬,从座位上起身火速跳下车。
周磊妻子没有跟下来,又或者,没来得跟下。
目送公交车驶离,消失于车流,明珉拢紧披在身上的黑色大衣,仿佛衣物包裹得更紧,带来的温度能驱离稍许不安。
接下来,对方出现得更频繁,已经近乎肆无忌惮。
有一次是在超市里买菜,冷不丁从不知道哪个角落蹿出来,冲到她面前,大声骂了一句:“刽子手!”
然后依旧如前几次那般,眼睛恶狠狠地看住她。引来旁人纷纷侧目,明珉赶紧推了购物车去结账。
有一次是走出律所,发现人已经等在写字楼大厅,安安静静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眼睛始终看着电梯口。
就在那里等着她出现,不知等待了多久,也不知走近和她接触,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明珉出门,她跟着一起出门。
明珉往左,她绝不往右。
明珉过十字路口,她也是。
直到明珉怒上心头,实在忍无可忍,索性掉头往回走,想直接问对方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案子进行到这里,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职责,对于原告要求先行赔付的请求也做了努力,自觉并无亏欠对方之处。
即使她要泄恨,逻辑上难道不应该去找姚宜兴,而不是她!
她不过就代理个案子罢了,有什么深仇大恨。
人却在她转身后跑远。
明珉没有上前追,她当然知道周磊妻子不怀好意,可仅仅只是跟踪,没有攻击性动作,即使报警也奈何对方不得,被警察叔叔告诫最近注意安全,要小心行事,最好外出有人陪同一起。
被此事困住,失去了部分自由又无可奈何,只希望对方能自己结束无聊的跟踪行为,停止骚扰。
哪怕律所离住处极近,明明上下班走路都可以,出于安全起见,身为好友的钱朵朵主动当司机,开始接送明珉上下班。
但钱朵朵有自己的案子要忙,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贴身守护。
她自己,也有案子要办理,日常活动不能避免。
不是没有向师傅谭成易反映过问题,提出看在周磊妻子已经行为甚至精神出现异常的份上,是否在赔付上能更积极一点,促使姚宜兴拿出几万块钱出来,先安抚对方情绪。
但每次的抱怨或者提议,都换来对方不咸不淡的关切,甚至连关切都未有,反而像责备。
说她不够老练,胆子小,不经吓,人总要成长,没有什么收获不需要付出。
“明珉啊,胆子大一点,律师这个职业,就是在处理麻烦事,一来二去总会遇见几个神经病,难缠的事主多了去了。”
听到此,明珉简直想对他翻白眼,感情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不当成一回事。
“你想想,做啥没风险,前些日子所里接了个案子,当事人坐在路边打麻将都能被车撞,你说有什么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她继续在心里翻白眼,您老被人泼水都能耿耿于怀,我人身受到威胁还不能胆战心惊一下。
“何况啊,我看这案子,快有转机了。”
以为又是老调重弹,几句场面话打发她,听到转机二字,明珉神情一凛,压不住心头疑问,问他:“什么转机?”
谭成易坐在靠椅上,似乎欲言又止,终究为了宽她心,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听说那个叫周磊的,快不行了。”
“快不行?”明珉重复他的话,脑筋一转,顿时体味出背后的意思。
如果周磊过世,那么他上份鉴定书所确定的后期治疗费、护理费将会被推翻,医疗费用只计算自出事后到离世期间。
姚宜兴所要付出的赔偿金额,将大大减少,更不会年复一年。
甚至因为人已离世,法院会裁定中止诉讼。
待继承人加入此案,重新变更诉讼请求,延长举证期限,等等繁琐的程序走过后,案子更为旷日持久。
甚至新提出的鉴定,能不能做出来都可能受到影响。
心绪复杂,明珉收敛住情绪不显。
她仿佛拉家常般,与谭成易闲聊:“是姚宜兴说的?他去看过周磊?”
“哪里,他躲那家人还来不及。”谭成易摇摇头,揭晓谜底:“周磊现在住的医院,就是原来出事后动手术的那家,他被周磊妻子要求支付医疗费后,偷偷去医院打探,据说周磊现在已经积欠医药费几万块,治不下去了,医院在等家属意见,是否要签字放弃。”
原来人现在躺在医院里,靠仪器维持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难怪周磊妻子情绪越来越不对劲,有时间不守着丈夫看护,反而来找她的麻烦。
脑海中闪过电话里原告律师的话,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