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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无法触碰到“自己”的身躯。
如此相似。
自己和叶隐竟如此相似。
每一次,每一次都打着正义的旗号,做出的事却与口头上所说的背道而驰。明明被自己伤到的人比自己疼痛百倍甚至千倍,却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原谅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恶行。
有些事情就是比自己的感受和自己的喜好更重要,不论怎么找借口都无法掩盖,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拿来为自己开脱。
。
那就是对错!
。
忽的,叶颖抬起头,一双蓝瞳死死盯着叶隐。
“你是错误的。”
“你说什么?”少女的紫眸中浮出一丝惊愕,似乎没有明白这人忽然冒出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我说!”叶颖干脆将双手在嘴前拢成喇叭状,大声喊了出来。
“你的思想,你做的事,你想要的,全部都是错误的!”
。
“像你这样的人!不配被爱!!”
。
“什么?!”
燃烧的怒火从叶隐的眸中窜出,燎遍了她的身躯。
这一次,她是被彻彻底底地激怒了。
不过是一朵温室里的鲜花,她又有什么资格评价自己?自己一路走来所做的努力,她又知道什么?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批评她?凭什么能驯服她都驯服不了的附身灵?
自己付出的努力,她连百分之一都没做!
她凭什么以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否定自己的一切?!
凭什么?凭什么!
。
就好像,那个人一样。
☆、Bloody Marry(32)白纸
落满灰尘的彩色漫画书被风吹拂得哗啦啦作响,落了灰尘的书页仿佛落叶般在风中上下飞舞,又仿佛被一束微光照亮了一点点的尘封记忆。
每个人在诞生之初都是一张纯洁无暇的白纸,在人间走过一遭后才被逐渐染上了颜色。这是人人皆知的常理。
在叶隐五岁的时候,孤儿院的老师问过孩子们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一张原本就书写了文字的纸被擦去了痕迹,涂上了新的图案,那么它还是原来的它吗?”
叶隐不知道。
五岁的时候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了。
对于那里的记忆,叶隐早已记不清楚,脑海中仅存几个模糊不清的画面和片段。
如果用孩童眼中看到的画面来形容,那里是一个白昼和黑夜明确分界的地方。在那里的每个人都祈望着永恒的阳光,对每天按时来临的黑夜恐惧如噩梦。
因为白天有明媚的阳光,操场上的嬉闹声还有红彤彤的好吃的苹果。
而黑夜所代表的则只有幼小的女孩痛苦的□□声,冰冷而坚硬的木床床板与男人粗野的笑声。
孩子的哭声,食物腐烂的臭味,身体传来的疼痛。
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愿望。
想从这里出去。
幼小的女孩睁大双眸,视线穿透比她高了许多许多的铁栅栏,落到了明净清澈的天空中。
但是我们是货物。我们是任人挑选的货物,没有自主权利的货物。
只有乖巧的,爱笑的,健康又阳光的孩子才会被新的家庭领走,而其余的只能留在这里,重复着地狱一样的生活。
于是只有七岁的小女孩,第一次学会了伪装。
要笑出来,要乖巧懂事,要把秘密藏起来。
很快,她的努力得到了回馈。
那个男人蹲下了身,向她伸出了手,将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虽然那时的她就敏锐的地察觉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男人一紫一金的异色瞳中倒映出的,不是她的身影。
。
叶隐的少女时代过得与其他孩子并不相似。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沉浸在题海和考卷中,她每天所面对的是朱砂,黄符与各式各样的鬼怪。
很可怕,很枯燥,很无趣,但没有选择的权利。只因为这是那个人所希望她做的,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不知道多少次被面容可怖的鬼怪下哭,跑去找那个人希望得到一丝温暖,但迎接她的永远只有一张标准的扑克脸。
好讨厌。少女鼓起了脸颊。
希望被那个人注视着,被关心着,被喜欢着。但不论她如何努力,对方却永远是一副面孔,一成不变。甚至有时还会罚她去练咒术。
于是她便醉心于表演,花费整夜心思挖掘出那人所心仪的女子究竟是哪种类型,然后拼命将那个模子往自己身上套,被勒到窒息也在所不惜。
想要被爱,想要他的关注,想要被他认真的注视着。
少女将伪装之术练习到炉火纯青,努力靠近着那个理想的形象。她摒弃一切,只为成为那个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