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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步相迎。
二人齐齐行礼,异口同声,“孟女医。”
规矩回了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共落座亭中。
没了多余石凳,孟榛无奈坐到梁尘飞身旁,只听他低声,分外温和道,“我有添衣。”
侧目一瞥,只见他笑意和煦,极浅的两个梨涡,格外熟悉,教孟榛不由愣神……
“孟女医,家兄身患此疾已有数年,孟女医?”
简言本开门见山,却见孟榛望着梁尘飞失神,只当是夫妇恩爱,担心简行,此时便不由多唤了几声。
“唔。”
手上有些冷汗,拿了帕子擦擦,随即静了心神,搭上简行腕处,一丝不苟。
半晌,孟榛才放了手,面色黯然,思索了片刻,“已是多年?此前起初可是有不眠之症,后总无故腹痛?大抵,近年总有心慌,跳动异常之感,偶有,昏厥?”
低下头,似乎已料到,是何境地,简行苦笑,却亦坦然,“正是,孟女医所述之状,同我分毫不差。”
孟榛蹙眉,“敢问简公子年方几何?”
“如今,年方十七。”
一时间,几人皆漠然,这番,可是吓坏了简言,屈身向前,离孟榛近了几分,扯过她手,晃了又晃,“孟女医?!我兄长如何啊?”
见如此兄弟情深,孟榛亦不由动容,强扯了笑,想简言安心些,却也所言如实,“实不相瞒,简行此疾,想来,已有十年以上之久,不是顽疾……”
简行似乎早已了然,颔首,“孟女医所言,皆对。”又回首安慰简言,“阿言,你放心,自己的身体,我知晓的。”
简言抓紧简行双手,眼中难掩泪光……
十之六七的把握,可见简言这般,孟榛着实不忍,顿了顿,下了决心,“能治的,不过,许有些时日,需要你们,耐下心来。”
而桌下,梁尘飞亦握住孟榛手,望了他一眼,孟榛莫名有了底气,“简行!我定尽全力!所以,也务必请你,对自己今后,抱有希冀。”
简行起身,恭顺躬身行礼,“当真,多谢孟女医。”
一时如临大敌,需得严谨为上,孟榛亦坦然,“具体药方,还请予我一日思索,明日我差人送到府上。”
随即想到什么,孟榛忽然改口,语气毅然决然,“不,简行,若是不弃,在梁府住下,实为上策。”
又望了眼梁尘飞,见其浅笑颔首,孟榛心思方是定了下来,难言的安稳。
简行同简言亦四目相对,简言语气几近哀求,“可否,可否容简言与兄长一同住在梁府。”
“这是当然,如此你们二人,还可有些照应。”
……
烦劳了梁伯引其二人去客房,孟榛才叹了口气。
方才诊脉,孟榛一瞬不知所言。
一直记着,云游时,师父曾言,有一奇毒,名唤,半世冥……
慢性毒中,最为险恶,难解。
中此毒者,起初如同寻常风寒,随后,随年岁增长,毒侵五脏,其表症如同心肺先天不足之人,近至末期,晕厥……
最后,心肺骤停,五脏六腑化为脓水,骨为脓水所腐,死后,只剩一滩血水……
半世,即十五年,折磨人十余载,再于一夕之间夺人性命。
而最可怕之处,是如今日常之中,仍有人在害简行!
毕竟按理来说,按照简行的年纪,不可能如今便已近末期,怕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而那人就在简家……
孟榛侧身直面梁尘飞,语气已是毋庸置疑,“你知道其中缘由?”
……
☆、披荆斩棘
作者有话要说: 没改情节,改的错别字,此处鸣谢我娃娃,嘻。
见她来的急,披风也不曾搭一件,牵着她向屋内走去,遥望简行简言二人方向,梁尘飞亦然有几分惋惜,“不甚了然,初识简言简行二人之时,才知,简行“身患顽疾”却着实未曾想到,竟是如此阴狠之毒。”
无力扶额,孟榛不由感叹,“罢了,还是先解了毒,再探其究竟吧,我先去书房,看看有何药方,唉,若是师父或是师兄在,就好了……”
伴在她身侧,许是不愿见她如此烦忧,想着找来帮手,确是有益无害的,“那榛儿师父师兄,可有踪迹可寻?”
一提起,孟榛倒是更惆怅了些,“师父云游,世间难有人可寻其踪迹,师兄就更奇怪了,传闻其陆家,可还是大俞名门望族,本好好通着书信,却忽然间就断了信,现如今杳无音讯,皆是教人无处可寻啊!”
孟榛即是困惑,欲一探究竟,“算了,既是寻也寻不到,不如,便省下人手去查查,简行身上,究竟有何事可好?”
梁尘飞早已派了人暗中查访,却一直未曾有何头绪,此时也仅道了声,“好。”
至书房门前,孟榛又想起张禾一事,顿下脚步,“你今日怎未曾上朝?难道是张禾一事有何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