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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他也在为自己离开的形式做推测演算?

    想到这里,朱菁顿时浑身一冷,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停,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到她身侧,关怀地道,“怎么了?”

    朱菁看着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孔,知道他不是那个人,但头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了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去。谈笑的一念之差,就可以轻易地剥夺两个人的性命……

    “你有没想过……”在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你存在?

    朱菁嗫嚅着唇,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明知这话不该说,却还是说出了口,奋力地想要挽救回来。她两手藏在身后,一只手用力地掐着另一只手,掐出红印,总算冷静了下来。

    谈笑一直耐心地等着她的后文,但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出于礼貌询问道,“想过什么?”

    朱菁望着他清亮柔和的瞳孔,极其艰难地摇了摇头,终勉力摇头道:

    “……没什么。”

    她主动结束了话题,告辞后,匆匆离去。

    原来为人保守秘密,竟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

    同谈笑接触得越多,她就越压抑。

    真想抓着他对他说,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办?

    只要风生还在,她必然会选择忽略谈笑的痛苦。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可她从前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还可以这么难,患得患失也像成了定局,不再由她主宰。

    年前,补习班的课程结束,谈笑看起来还安然无恙,朱菁暂时松了口气,回了家,总算能安心准备过年了。

    三十一过,从初一开始就不断有人上门来拜年,妈妈陪着客人聊天,朱菁也少不了作陪。座上正说话的这个姑妈在环保局工作,兴高采烈地跟妈妈说着单位上的家长里短,朱菁从头到尾就默默坐在一旁,时不时微笑一下以示在听。

    妈妈叫她给客人倒茶,水刚烧开,便听到话题已从爸爸工作的市局转移到了省局,在说谈家的事。

    姑妈眉飞色舞道,“听说前两天谈家那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腿给弄骨折了,现在都还在医院里待着呢!”

    妈妈惊诧地道,“这大过年的,怎么……”随即便转头去看朱菁,正好看到女儿的手在发抖,两秒后,开水打翻,全从她的手上滚了过去。

    朱菁疼得直蹙眉,倒抽了一口气,但并未叫出声,倒是姑妈和妈妈被她吓到,惊呼了两声,让她赶紧去处理。

    朱菁忍着疼,没动,望着方才口若悬河的女人,轻声细语道,“……姑妈,你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吗?”

    当天下午,朱菁的手上裹着烫伤绷带就去了市医院,她只打听出来谈笑在哪个医院,至于具体在哪个病房,说八卦的那些人也不清楚。

    她只好去了外科楼层,一个一个病房地找过去。开门,关门,都不是他,又怕他是出去了还没回来,朱菁心神惶惶,左顾右盼着,找了近二十分钟,终于在楼层尽头处的单人病房里看到他,只小半个侧脸,面上带着浅浅的笑,身侧坐的有人。

    因为不知道来探病的是谈笑什么人,她不方便打扰,于是只能等那些人离开了,她再进去。可等了又等,这拨人走了又来了下一拨,络绎不绝地流动着,朱菁始终没找到机会进去。

    ……是会出现这种局面,她早该想到的。谁叫里面住院的人姓谈,多的是人想借机示好,亲近谈家。

    只可怜谈笑,受伤了也不得安宁,还要强颜欢笑着让这些人作陪。说是来探病,却让病人更累。

    朱菁坐在病房外背靠着墙的长椅上,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身边不断有人进出,她都懒得再去数这是第几拨人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歪着头,神思有些飘散。

    隔着一堵墙,也算是陪床。生病的人最脆弱,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为谈笑。只有她,是为风生。

    同这些人打过交道的人或许不仅是谈笑,可他们也想不到同样的一副身体里竟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受伤的人……其实不止一个啊。

    来看风生的人,只有她。为他心疼的人,也只有她。

    夜幕渐沉,妈妈打电话催朱菁回家吃饭,朱菁说不想吃,那边知道她是去医院探病了,也没多说,只嘱咐她早点回家,便挂了电话。

    朱菁还坐在原位,她早上起得晚,就喝了两杯水,午饭还没吃就跑了出来,现在胃饿得痛起来,她还是不想离开。

    一直到深夜里,身后病房里终于消停,护工推开门出来,从朱菁面前离去,不多时,又回来,手上拎着好几个餐盒。

    她只到门前,里面的人便迎了出来,道一声辛苦,叫人先下了班,倚在门侧,有节奏地伸手敲着近旁的玻璃门道,慢悠悠道,“小朱,开饭了——”

    他的语气舒缓,跟手上的动作一个节奏,垂眼笑看着她,蓝白条纹病号服外披着一件棉质牛仔外套,也是蓝色,那么静,那么沉。

    朱菁抬眼看见他左腿上打着的厚厚石膏,一秒就红了眼眶,望着他,没能说出话来。

    风生手里拄着单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