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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幫了他那麼多。
帶著驕矜自滿的笑容,孜續想著,接下來,隨侍大人該玩膩陛下了吧。也是時候,該將陛下交出來了。
他舔了舔嘴唇——那味道,他還沒嚐過呢。
81.奢侈
那夜,無星無雲,紅月如血,似昭示著此夜將無所安寧。
不知從何而來的厲聲呼喊,劃破初秋涼爽的夜空。
「走、走水了啊啊啊啊啊!」
當斯蘿自王女之寢宮急急走出,抬眼即見此異樣天空,不祥的預感竄入心頭。遠處眾聲紛雜,燈火通明,各處宮侍們腳步急促,應當靜謐之時刻,此時卻喧鬧不已。
遠眺而去,赤月之下,母皇所居之王寢,此時焚燒著比赤月更加酷烈的朱色焰火。
「來人啊!」
「陛下還在裡頭!提水來!快!」
「隨侍大人呢?」
「兩時辰前也進寢宮再沒出來啊!」
聞言,斯蘿呆了呆,腦袋還未反應過來,腳步已往王寢奔去。
她跑著,心跳急促,呼息不穩,燠熱之風吹開她的頭髮,薪柴燃燒的氣味薰向她的鼻子。她嗆得咳了咳,可腳下未停,一路跑到王寢之前,還要上前,卻被拉住制止。
「您別過去。」那聲音急促而嚴厲,斯蘿回頭,就見到她的隨侍,神情焦急而肅然。
火光照映上他的容顏,將他的瞳珠染成烈紅的橘,望著她,一時之間明亮而熾烈。
她感到有些晃眼,卻又突地清醒,甩臂欲甩開那箍住自己的手,急急地道:「放開!母皇還在裡頭!」
「此般火勢,已無力回天。」典瑜的手並未鬆開,眼神冷靜異常,道:「您去也無用。」
斯蘿一愣,停止掙扎,望著典瑜,表情怨怒不解:「眥延亦未出來——卿竟冷血至斯?」
典瑜面無表情,定定望進斯蘿的眸,道:「吾的職責,是保護您完好無損。」
她一時無語,轉頭,望向依然熊熊燃燒著的寢殿。那些焰火,吞噬了豪華壯麗的木砌建築,也吞噬了精雕細琢的金飾磚瓦,周邊草木亦無一放過,將其吞滅,一視同仁。救火的宮侍們見火勢益發猛烈,不敢靠近,一邊撤退著一邊在寢殿周圍灑著水,確保烈火不會殃及他處。
他們已經放棄救人了。
「既然你們不救,那孤——」
斯蘿咬了咬唇,決定不管典瑜,硬是向前邁開了步子。
此時,那建物發出巨大的「劈啪」聲響,接著是前頭宮侍驚慌的警告聲:
「要塌啦——!大家快跑!!!!!」
她還不及移動,已被拉了回去,被男子的懷抱所籠罩。典瑜將斯蘿整個人按入他胸懷,很快地調轉身姿,背向寢殿,護著她。她先是感受到衣料的絲質觸感,再聞見男人懷中異香,其後,聽見男人身後的建物駭人地崩解了,轟然倒塌。
象徵無上權貴的奢靡建築,毀於旦夕,如此輕易。
砰砰、砰砰、砰砰,她倚在他胸口之上,而男人的心跳急促而劇烈,才曉得眼前之人,並非一無所動。
她閉眼,難以抑止的淚,沾濕了典瑜的衣懷。
母皇死了。
對她而言,代表著至上美麗與強大的憧憬,死了。
而典瑜只靜靜站著,任她哭泣。抬手,欲撫上她的頭,懷中卻是冷靜下來的嗓音:「這事,得通知父親。」
他沈默了下,垂下手臂,道:「慎非大人,前不久,自青蕪殿離去,不知所蹤。」
※
她驚醒過來。
夢境如此真實,鼻尖似還殘留著燃燒的氣味。
頭部有些暈眩。縱然催眠著自己僅是夢境,殘餘的悲愴與慌張,她依然擺脫不掉——尤其,那被母皇與父親所拋下的感覺,尤為強烈。
平復著心情,斯蘿起身,眼前一陣發黑。她皺皺眉,給自己倒了杯水,仰脖喝下。然後,盯視著窗外蔚然草木,竟覺得自己所處的現狀,反而十分地不真實。
(您的母皇,早已死了。)
名為舞水的男子所言,又湧上心頭。她走回床榻,呆坐著,雙手抱膝,蜷縮起來,繼續望著窗外,枝葉繁茂,晃動不止。
此時門被推開,斯蘿轉頭,望見典瑜走了進來,不自覺地收斂了原本的神色,露出微笑:「卿來了。」
可她的異樣,從來躲不過典瑜的眼睛。
「您臉色有些蒼白。」典瑜皺眉散作满河星,行至斯蘿身前,彎下身子,手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