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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鸿嘻嘻笑着:“不是还有你吗?”
卫束不知被他戳到了哪个痛点,骂道:“我不管,当初你捡我回来时,说让我过好日子,我这十多年跟着你征战沙场,没有一天过的安生,到头来你还让我帮你看孩子!”
卫束眼睛通红,说到最后便哽咽了。
卫鸿撑着树干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劳,你多担待些。”
“行啦,我也没说就要死了,等过两年我能出京了,就去趟南越,如今金陵城里的大夫真的治不好我。”
卫束认定了他有想死之心,现在他说什么都像是敷衍、托词。
卫鸿无奈,劝道:“我真的去,等卫枭成亲了,陛下放人,我就去,你尽可以盯着我。”
他说话的声音很虚,卫束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他这一生最绝望的时候,那年他们中了北狄的暗算,卫鸿重伤濒死时,拉着他的手要他发誓,这辈子对卫枭不离不弃。
他那次命大,碰上一个古怪的老神医,勉强保住了命,然后就说什么也不听,拖着未愈的伤回了金陵,把还不到十岁的卫枭带到了战场。
他说莺歌给他托梦了,卫枭孤僻寡言在王府处处受人欺凌,果不其然,他回去就发现莺歌死了,只留卫枭一个人孤独的活在那小院里,他见到那个孩子时,他已经满身防备,浑身长满了刺,所以他决定带他离开。
卫束每每想到从前都觉得卫鸿这个人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像一座山峰,守卫在大梁与北狄的边境,渐渐也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说这些了,客人都送走了吗?”卫鸿捂着胸口轻轻咳嗽几声。
“送走了。”卫束终于冷静下来,道:“我来找你问问,那金鳞甲怎么处理,真不是左执在给我们下套吗?”
卫鸿凝眉道:“不好说啊,左执这个人心机颇深,我不太了解他,不好下定论。”
“况且……”他顿了顿,接着道:“你也知道莺歌的身世不简单,她是姜国人,或许与左执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两人对姜国摄政王送来的金鳞甲迟迟拿不定主意,便决定暂且放下,等过了万寿节再说。
卫枭带罗悠宁看过瑾院的布置,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上了靖国公府的马车,等马车走远后,他转身之际,又感受到了那股窥探之意。
连续好几日,都有人在暗中跟着他,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几个人,他观察了几日,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姜国勇士。
起先他认为这些人是来抢回射月的,奈何等了好几日,也不见他们动手,倒不曾想,如今他们就潜藏晋王府附近。
卫枭双目微眯,转身出了晋王府,他在街上走着,发现那些人很快就跟上来,他一闪身,拐进一个小巷。
这条窄巷里空无一人,四周寂静,隐在身后的脚步声无所遁形。
卫枭冷眸中闪过厉色,见前方有一座柴堆,便急走两步,绕过柴堆,翻身跃到墙壁另一边的住家里。
跟踪的人走过来,发现人消失了,吩咐手下去找,自己则等在这里。
卫枭冷冷勾起嘴角,轻巧的翻了回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人身后。
左朗身心俱疲的给自己扇了扇风,正感慨卫枭太不好糊弄,突然觉得后背一凉。
他没回头,汗毛竖起,听身后的少年冷漠的问道:“在找我吗?”
左朗回头,少年嘴角残忍的一勾,他这次没动刀,五指成抓掐着左朗的脖子,同时用脚将他扫倒在地。
他按着左朗,不带感情的问道:“你不还手?”
左朗被他掐住脖子,没法说话,摆了摆手,等少年的手松了一些,他艰难说道:“我……打不过你。”
卫枭冷哼一声,放开他站起身,冷冷道:“你们姜国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今日虽然不在前院,但也听说了姜国摄政王给他送了礼,还是万金难求的金鳞甲。
“我卫家不会背叛大梁。”
他从小性子阴沉孤僻,但跟在卫鸿身边多年,他知道他守住大梁江山有多不易。
左朗拍拍身上的灰,说道:“你误会了,我们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见你,你……”
卫枭转身便走,左朗还要阻拦,他已然亮出了刀。
“再跟着我,就让左执来给你收尸吧。”少年声音冷如寒冰,他始终认为左执是想以他为突破口,陷害他们卫家,从而瓦解大梁的战力。
左朗没敢再跟着,他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日在樊宅,还是这少年最温和的时候,如今他身边那小丫头不在,他就跟个煞神似的。
等少年走了,他终于敢大声喘气了,摸着自己的脖子,瘪了瘪嘴。
“这性格,要说不是亲的,谁能相信?”
第二日,卫枭没出府,等来了上门解释的仇震,前厅里,仇震盯着自己的脚尖,坐立不安道:“大哥,我真没说出你的身份。”
樊老板来找了他好几次,左朗也来找过,他全给了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