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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只要征得他同意,那么查到了线索,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这比之前她被完全隔离在外,万分被动来得好。
此时,马车停下来,昆仑在外面说:“侯爷,到了。好像有人在等您。”
裴延疑惑,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守前院的小厮快步走到马车旁边,对他说道:“侯爷,宋大人在书房等您。”
沈潆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跟裴延说话,人还趴在他身上,连忙要起来。裴延却扣住她的腰,在她手上写到:晚上等我。
沈潆一下子想起来,临出门的时候,为了防止他胡来,邀请他晚上去延春阁。可此刻由他说出来,却加了几分旖旎的意思,完全变了味道。她赶紧挣脱开,自己从马车跳了下去,带着红菱和绿萝赶紧离开了。
裴延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失笑,他们之间只差最后那一步,也不知道她脸皮怎么这么薄,丝毫说不得。他跟着小厮到了书房,宋远航已经在屋里走了几圈。他不会贸贸然上门,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裴延走进去坐下来,宋远航幽幽地看着他:“王姑娘的事,你是认真的?”
怎么,我看起来像开玩笑?裴延用手语问道。
“不成啊!”宋远航一屁股坐下来,“我,我比她大了一轮还不止,这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吗?不行不行。”
裴延摸了摸腰上的革带,然后道:你不愿意的话,我再给她寻门别的亲事。
“别,别啊!”宋远航一下子急了,竟然站了起来,又在屋中踱了几步,像在做思想斗争,然后脸红道,“王姑娘人挺好的,我们在灯市逛得挺开心。我,我就是怕她家里人不同意。”
裴延想到王夫人,点头道:她家里人可能是有点棘手。要不然师兄知难而退?
宋远航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歪在椅子上,喃喃道:“我除了年纪大点,人还是挺好的吧?身边也没有别的人,要不你去帮我说说?成不成,总要试试吧?”
裴延忍不住想笑。他鲜少看到宋远航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看来对他那个表妹的印象是相当好了。他有意玉成此事,当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省得母亲和那个舅母又想出什么别的花招,要把人塞给自己。
我告诉长嫂,让她想想办法。你得有个准备,这桩婚事估计有点波折。
宋远航一边读他的意思,一边露出笑容:“还是有希望的?”
裴延点头。
宋远航这才松了口气,正经道:“来,我们说正事。”
裴延挑了挑眉:若我刚才不答应帮你,你还不打算说正事了?
宋远航心虚地笑了两声,然后道:“别小气,你今夜去见徐器了?他对安国公的事怎么说?”
裴延便将跟徐器见面的过程说了一遍。
“依我看,徐器狡猾,当年的事他就算没有参与,也绝对知道大部分内情。他之所以不说,就是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安国公的身上去。你也别全信他。这人从低等行伍出身,做到如今位高权重的大都督,绝不是等闲之辈。”
裴延知道徐器做事,肯定是有目的的。他并没打算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此人身上。只不过徐器也算一条路子,又曾在锦衣卫做过,他的人脉不用白不用。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我在应天府带的那个皂衣小吏,现在专门分拣各地进奏的文书,我特意让他留意西北的消息,刚才他派人给我传信,鞑靼的大汗快不行了。据说如今鞑靼的王庭乱做一团,各方势力都想争夺汗位,还有人写信向大业求助。我觉得皇上很快就要召见你了,毕竟没有人比你更懂那帮蛮子。”
此事当真?裴延警觉地问道。鞑靼一旦起了内乱,西边的瓦剌可能会趁虚而入。他们如今相互制衡,才能保证大业的边境太平。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太平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鞑靼绝对不能乱,新的大汗要尽快选出来。
“千真万确。就算有出入,也八.九不离十。具体的奏书已经送到内阁,如果你有暗桩在那儿,一问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宋远航起身,“我不能久留,晚了街上的热闹散去,我的行踪就暴露了。那个,王姑娘的事,记得帮我张罗啊!”
裴延点头,宋远航就走了。
他起身,负手站在书房挂起的舆图前面,沉默地站了会儿。因为裴家吃过通敌叛国的的亏,这些年,无论鞑靼的人几次三番地示好,他皆无动于衷,省得留下什么把柄给别人。可他现在人远在京城,对鞑靼的事情一无所知,对整个局势也失去了掌握。
唯有尽快返回,才能重掌主动权。
他回到书桌的后面坐下,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鞑靼的那个人写封信。
*
沈潆一口气走回延春阁,易姑姑已经回来了。她笑着对沈潆说道:“我看王姑娘的事情,大概能成的。姑娘不用担心老夫人会把她许给侯爷了。”
沈潆坐在妆台前面,一面卸下首饰,一面问道:“她对宋大人的印象还好吗?”
“王姑娘没有明说,只是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