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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哪管那些礼义廉耻的东西。

    可她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表露出来,反而还要学会迎合。于她而言,曾经的一切就算烙印在骨血里,也应该统统丢弃了。那样才能在这一世,好好地活着。

    裴延站在她两腿之间,把她扶抱起来,又要亲她。沈潆赶紧抵住他的胸膛:“再闹,就真要被青峰他们听见了!”刚才她强忍着声音,还把自己的手背咬出了一个牙印,“您就不能好好听妾身说两句吗?”

    裴延扶着她的腰,点头。

    喂饱的男人是最好说话的时候,她看着裴延的眼睛:“您知道,妾身的二姐许了高家的庶子为妻。婚事是早就谈好的。可近来风闻高泰大人要被升为内阁大学士,高家好像看不上我们家,有要悔亲的意思。”

    沈潆的手指缠绕着裴延衣领的系带,接着说道:“女子的名声是多大的事?高家如果悔婚,我二姐以后可就嫁不出去了。祖母为此事发愁,生了病,不敢告诉家里,托我想想办法。我哪有办法?能依仗也不过是侯爷而已。”

    裴延看她说得可怜兮兮的,用手在她背上比划。她怕痒,挣扎着躲进他的怀里,被逗弄得直笑。裴延顺势抱住她,又在她手心写到:要我帮忙?你跟你二姐私交甚好?

    “不瞒侯爷,我跟二姐的脾气并不相投。但她如愿嫁入高家,对妾身以及沈家而言,都是百利无害的事情。反之,妾身也会受她连累,所以才斗胆请侯爷帮忙。”沈潆露出恳求的目光。她也不知道裴延会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姑且试试。

    此事有些麻烦,高家的婚事是别人家的私事,裴延不便明着插手。但他家的小狐狸有求,他不忍拒绝,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沈潆就怕他觉得麻烦,不愿意帮忙。原本她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但此时不说,就怕裴延离开京城,那他们也无别人可求了。

    “多谢侯爷,妾身欠您一次,日后定当报答。”沈潆真心地说道。

    裴延没放在心上,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将她从书桌上抱下来。他已经在温柔乡里耽搁得太久,需要办正事了。

    *

    京城的一品香是座气派的大酒楼,就在天街的对面,楼高三层,有屋几十间。除了能够承办很大的酒宴,平常官员下了值,也会约上同僚去豪饮几杯,过了子时才各自归家。

    今日应天府有官员升迁,一众官员便嚷嚷着要他请客。

    酒席之上,点了不少的美酒佳酿,势要那官员出出血。众人喝得东倒西歪,高子清更是春风得意,围着他逢迎的人更是不少。这个说“高兄将来仕途无量”,那个说“代问令尊安好”。倒像他才是今日的主角。

    以前高子清都是敬佩末座,无人问津的。这种仿佛手握权柄的感觉,果然很好。

    等酒席散了,高子清扶着小厮摇摇晃晃地到了门口,车夫却对他说:“公子,车轱辘不知如何坏了,小的修不好。您看如何是好?”

    高子清被夜风一吹,酒醒了不少,顿时傻眼了。这儿离他家可是十万八千里,如何回去?

    此时,旁边有个醉醺醺的声音:“不如跟我同乘,如何?”

    高子清转头看去,发现是他的顶头上司宋远航,连忙推却不敢。宋远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顺路。”

    高子清是真的无法步行回去,这才没有推辞。

    两人上了宋远航的马车,一人靠着一边的马车壁。宋远航其实未饮多少,故意装出醉酒的模样,而高子清是真的喝多了。马车颠簸,他有种想吐的感觉,可只能憋着。否则污了上官的马车,他以后还要不要在应天府做事了。

    宋远航倒在毯子上,胡乱地说道:“听说皇上要升令尊为内阁大学士了?”

    虽然这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但圣旨毕竟还没下,众人都不敢说得太直白。高子清连忙抱拳道:“大人,圣旨还未下,不敢妄言。”

    宋远航“哦”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我怎么听说,是靖远侯推荐令尊入的阁?”

    这个高子清倒是不知。大凡入阁,除了本人有真才实学以外,还得有人作保或举荐,就算是走个形式。而且往往举荐之人,得有很高的身份和地位才行。同时竞争的人应该还有几个,但最后选定了向来墨守成规的父亲,可能皇上就是冲着靖远侯的面子。可靖远侯跟父亲素无往来,怎么忽然要举荐父亲呢?

    “这个下官倒不知。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高子清问道。这种事,应该只有天子的近侍,或者举荐者本人才知道。

    宋远航 “痴痴”地笑了一下:“我有个小兄弟在御前当差,吃酒的时候无意间听他说起,顺便跟你聊聊。我还听说靖远侯特别宠爱他的那房妾室,把皇上的赐婚都给推了。那妾室的二姐不是要嫁到你们家了吗?大概是冲着这层关系,靖远侯才举荐了令尊。”

    高子清一听,心中警铃大作。他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沈家的三姑娘是靖远侯的妾室,如果宋远航所言为真,那他们家如果退婚,可不就等同于把靖远侯给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