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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冲蓉姑姑打了声招呼,才笑道:“这位就是小公子吧?长得可真精致,一瞧就是个乖巧懂事的,难怪让太妃娘娘如此重视,将您也派了过来。”
一番话既夸了苏宝也奉承了蓉姑姑,蓉姑姑虽只见过她一次,对她的印象却很深刻,此刻也笑了起来,“难怪都说谭姑娘伶牙俐齿,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今日一接触,当真是如此,我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承蒙太妃娘娘看得起才脱了贱籍,可当不起姑娘的尊称。”
“怎地当不起?姑姑您不仅是太妃娘娘身旁的大红人,一身本领,单论人品,都值得让人敬佩,嫂子前段时间还跟我提起了您,说她那日入宫,多亏了您,才没有出丑。可惜她今日身体又有些不适,不然呀,肯定早早就来寻您说话了。”
前段时间皇后娘娘,召了不少贵妇去御花园赏花,周氏也有幸被邀请了,她中途却突然来了葵水,肚子疼得有些招架不住,蓉姑姑瞧到后,便帮了她一把,让人将她带到宁寿宫休息了一下,还命人为她熬了红糖水,给她拿了干净的月事带,周氏这才没有出丑,是以她极其感谢蓉姑姑。
客套间,谭妙不仅表达了谢意,还将自己为何代周氏而来的缘由交代了一下,她言语真诚,哪怕有意奉承,也并不浮夸,很难让人对她有不好的印象,加上周氏也是个明事理的,猜到她身体当是有些不妥才没有来,蓉姑姑又问了一下周氏的身体,随后才将他们迎了进来。
两个孩子皆好奇地瞧着苏宝。
谭妙笑着拉了一下他们的小手,哥哥受到鼓励,率先跟苏宝打了声招呼,将提前备好的礼物递给了苏宝,弟弟有样学样,也说了一句贺喜的话,苏宝说了声谢谢,随后才将礼物递给苏皖,让她帮着收了起来。
今日来的不止有女眷,还有一些年轻公子,好在秦管家早有准备,摆酒席的地方,分为了两处,用屏风隔开了,女眷这儿是蓉姑姑苏皖她们接待的,年轻公子则由陆暔接待的,他本就喜好交际,带着孩子过来的公子哥有不少是他跟楚宴的朋友,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此时的宁远侯府,却一片低气压。
魏贞垣虽然膝下无子,二房却是有同龄小孩的,景王府邀请了那么多名门望族,却偏偏没有邀请他们,不嗤于打了他们的脸。
从早上到现在,整个宁远侯府都死气沉沉的,二夫人的心情自然很糟糕。
魏贞垣虽是长房嫡子,他爹爹去世时,他才不过四岁,自然没法继承爵位,然而偌大的侯府没个主事的当然不行,经过协商,暂时由魏贞垣的二叔魏佟继承了爵位,所以如今宁远侯府是二房主事。
魏佟膝下有三子两女,长子早早就成亲了,孩子都已经五岁了,按理说,景王府邀请了那么多人家,也该邀请他们才对,连身份比不上他们的都被邀请了,偏偏漏下了他们。刚刚大儿媳还过来问了此事,话里话外都在问是不是府里的人得罪了景王,才唯独漏了他们。
邀请宾客时,怕有遗漏,管家通常会检查好几遍,遗漏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故意没邀请他们。二夫人脸上自然无光,跌了面子是一回事,得罪了景王却是大事。
景王位高权重,又手握重兵,本身就是个很有能耐的,外祖父又是声名赫赫的战神,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场?
二夫人当即将几个儿子都喊到了跟前,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他们最近都没跟景王打过照面时,她才松口气。
“不是咱们二房,也定然不是三房。”
三房的老爷是庶子出身,本就唯唯诺诺的,极其低调,这样的人虽让人瞧不起,却通常不会惹事,二夫人咬了咬牙,神情有些难看,“必然又是大房闹出的事。”
她跟大夫人斗了二十几年,尽管她已经被逐出了府,她仍旧看不惯大房的人,在她眼底,她的两个儿子,哪个都不比魏贞垣差,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长房长子,就得占着世子之位。
她与大房积怨已久,就算不是大房的错,她也能按到大房身上去,何况这次又认定了是大房的错,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恼,“再这样下去,早晚被大房拖累死。”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楚宴此刻刚下早朝没多久,下朝后,皇上还将他喊到了御书房,给了他一套文房四宝,让他转交给苏宝,算是他的一些心意。
他所赏的自然都是好东西,纸是安微宣纸,墨是椭圆形的龙香御墨,笔是仲观老人所制的狼毫笔,砚是青花纹端溪砚,每一样都很珍贵。
楚宴替苏宝谢过恩,又去了宁寿宫一趟。等他回到府时,人已经都快来齐了,他回凌霄堂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