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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敷一点止血药粉!”韩野飞速地在白起的包里翻找,“这是什么……面具?药粉在哪儿……找到了!”他举着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冲过来,抖着手将瓶塞拨开,将大半的药粉洒在白起胸前最严重的贯穿伤口上,涌出的血几乎立刻就将药粉染成了红色,冯臻迅速点了他的几处穴位,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在伤口扎紧,勉强暂时止住了那里的出血。

    “后续的死士马上就来,我现在走不了……前面就是东夷山,你们……”白起气若游丝,咳出几口血沫,勉强道,“你们往前走,就能看到山门……”

    “省点力气,不要说话。”冯臻查看他的伤势,果断道,“白起,你要是死了,你师母不认得我们,把我们赶下山怎么办?”

    白起轻声笑了:“师母不是那样的人……”

    林中又起怪风,隐约杂有细微脚步与人声。冯臻凝神细听:“他们又来了!”

    “快走!”白起低声疾呼,拄着剑试图起身,冯臻扶住他,抽剑峙立。

    “整件事因我而起,你们到今日这步田地也是被我拖累,自然应该由我来了结。”冯臻傲然道,“白起,生死与共是你们江湖儿女的规矩,我们军旅之人也是一样。既然并肩作战,便互为同袍。杀敌退虏,不问生死。”

    白起似乎还想说什么,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字眼尽数淹没,追兵迫近,马蹄声让周边的落叶都有细微的共鸣。韩野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也从鞘中抽出了剑。

    而在这时,树枝窸动,出现的却不是黑衣遮面的追兵,而是一名白衣剑客。

    “师兄?”

    见他似乎与白起熟识,冯臻先松了口气。“侠士,他中了毒,受伤很重。后方还有追兵,劳烦替我们抵御一二。”

    “好。”剑客神情一凛,“只是为何……”

    “景风,”白起低声说,声音已近是气音,“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

    “师兄放心。”景风执剑一揖,抽出长剑向身后飞掠而去,林中响起尖利的哨音,更多相同装束的弟子也出现在林中,施展轻功向同一个方向奔去。身后隐隐传来刀剑相击声,冯臻侧耳听着打斗声,紧绷的表情终于有些微舒缓。

    “白哥刚刚说的那是什么?”韩野小声问冯臻。

    “九宫八卦阵。”冯臻轻声解释,“‘生门六丙合六丁,此为天遁自分明。’地者静而利藏,天者动而利动,九宫八卦阵中,每个方向及方位上串连起来的兵力相等,因此,敌人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都有同等平衡的兵力抵抗,我阿父曾化用此阵法收复北疆乌回城,此乃奇门遁甲之术,用于兵法亦十分有效。”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景风不知何时已经归来,颔首道,“东夷剑法配合此阵,擅闯山门者从未有活口。”

    几名弟子聚在白起身边为他传递内力,白起双目紧闭,金纸一般的面色此时才稍微有了点血色,面上萦绕的黑气也渐渐消散。韩野忙道:“白哥现在如何?”

    “师兄体内的毒性暂时被压制了,但撑不了太久。”景风道,“二位,追兵已经清理干净,请随我一同上山吧。”

    在东夷山中十日,陆夫人不眠不休十二个时辰,总算清掉了白起体内的七月流火,冯臻的伤得到了细心照料,也渐渐开始痊愈。十日之后,白起已经可以下地行走。

    今夜是弦月,晚风微凉,竹林幽静,山中星辰格外明亮,月光如水,铺洒在阶前的青石板上。冯臻提了一壶茶,与白起并肩坐在阶前。

    “这一路行来,你险些丧命,为何要帮我至此?”

    “没有为何。”白起说。

    冯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在废庙里那样义薄云天的大话,再来将我诓上一诓。”

    “当日所言皆是出自真心,从不敢诓骗郡主。”

    “郡主?”冯臻挑眉,淡淡道,“事到如今,我倒有些看不清你的真心了……那一日,你不是还唤了我一声阿臻?”

    虽然夜色浓重,借着微弱的月光,冯臻也能看到白起的耳尖慢慢浮起了红晕。“当日情急,是我一时失言,请郡主莫怪。”

    “白起,”冯臻看着他,慢慢地说,“我们曾经见过吧?五年前的中秋夜,京城上空层云蔽月,未有这样的好景,当日你射下的那盏隼灯我一直保存在书架上,抄家时不慎弄折了,这些你可还记得?”

    “五年前我在岭南游历,未曾去过京城。”

    冯臻道:“我很少认错人。”

    “郡主确实认错了。”

    冯臻沉默半晌,忽然一笑。“五年前我曾遇到一位侠士,以银杏面具覆面,与你身形有些相像。你既如此说,想来也只是相像罢了。”

    白起道:“世间总有相似之人,郡主不必介怀。”

    “日子过得真快,今年的七夕也过去三日了。”冯臻道,“从前在京城,每到七夕,大户人家的女郎和郎君们都会出来游玩,玉堂楼的掌柜包下最好看的烟花,彻夜燃放,整个京城的夜晚亮得如同白昼。阿娘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