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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及,什么样的金银玉器都能送出来。但他最珍贵的东西既不是珍珠美玉,也不是官服前途,而是时间。从繁重的公事里挤出来的零星时间是他最稀缺的东西,他把时间都用在了陆晚晚身上。
足见她的重要。
在他俩这段关系最开始的时候,他就给了她足够的信任和安全感。让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依靠、信任,付出所有。
最初两人还做做样子,策马而行,到了最后干脆放慢马速,任由马儿在赛马场上信步而走。
他们理所当然地错失第一。
等他们回到高台上,宁蕴已经获得了这一局的彩头。
“宁大人果然少年英豪,骑术了得,从一开始就一骑绝尘。”皇贵妃对他赞不绝口:“这是你的彩头,拿去吧。”
宁蕴手中拿着个长行锦盒,盒子是以上等楠木所制,精美异常。
他向皇贵妃道了谢,就朝陆晚晚站的这边走了过来。
骆永嘉就坐在陆晚晚身旁,远远瞧着宁蕴的身影,她的头深深垂下了,还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
但宁蕴走到她前头就停下了,他道:“方才听公主说喜欢绒花,这便作为当初我在国公府借住,对公主照顾的谢礼。”
陆晚晚感觉无比恶心,不知他是在膈应自己,还是在膈应谢怀琛,抑或是连着一起膈应。
但偏偏,他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
她接过锦盒,淡淡道:“那便多谢宁大人了。”
说完,她当众锦盒,拨开锁扣看盒中银光闪闪的簪子,簪首揖绒花做了一簇极其鲜嫩娇弱辟荔,指腹触碰柔软,几乎可以假乱真的花朵。
“皇贵妃娘娘好巧思。”陆晚晚嘴角微微勾起,笑道;“花再美,也迟早花色是假,艳丽是假,就连偷偷吐纳的芳华都是假的。最是人间朱颜留不住,这绒花却是能永恒的。”
她道:“只可惜,我已是早日昨日之花,再戴此花,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她走到骆永嘉身旁,将绒花簪子簪进她的发间,笑盈盈地说:“花儿娇艳,在你身上却讨不到半分好处,如此才是好看。你别见怪,我借花赠之。”
骆永嘉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满心欢喜地以为宁蕴如此费尽心思,是要将花送给她。是以她巴巴地等着他赠花,没想到他却掉头将花送给了陆晚晚。她还装模作样地当众送给自己,她成了什么?收容他人不要的垃圾吗?
她正要将花摘下来还给陆晚晚,皇贵妃开口道:“公主割爱,嘉儿还不快谢过公主?”
骆永嘉张了张嘴,正要拒绝,皇贵妃看着她,说:“本宫素日教你的规矩你都忘了?”
她心有不甘,却迫于皇贵妃的权威,只得敛去不满,施施然福身,道:“谢公主忍痛割爱。”
“客气了,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要谢你便谢宁大人辛苦取花吧。”陆晚晚将盒子放下,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骆永嘉侧眸看向宁蕴,眸子里尽是不满。
要说宁家败落之前的宁蕴,她对他确实有那么几分意思。他生得英武俊俏,比起京城大部分的世家公子,他有一副绝佳的好皮囊,他们的家世也旗鼓相当。宁家败落之后的宁蕴,则完全消失于她的眼底。她心高气傲,皇贵妃欲将她指婚给沈寂,她尚且嫌弃沈家驻守西北,在那苦寒之地戍边,难见京城的繁华,哭着喊着不肯嫁。沈家手握重兵尚且入不了她的眼,更别说一无所有的宁蕴了。
但这回他回来就不一样了,他带着军功回来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她这才对他另眼青睐。
但他今日轻视了自己,无异于在她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他将这破簪子送给谁不好,偏偏要送给陆晚晚。
陆晚晚心里堵得恶心。
她如今已为人妇,宁蕴当众赠花,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和谢怀琛的颜面。
这人恶心透了。
她没办法再在猎场待下去,围猎还有三天,指不定他还要闹什么事。
以前倒也罢了,她不顾他的颜面呵斥他一通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得知宁蕴是皇帝安插去五皇子身边的暗桩,她就无法不顾他的颜面。
皇上留着他有用。
她气不过,和谢怀琛略一商量,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提前回京。
皇上嘱托了好大一通,才点头答应,命人收拾准备,送陆晚晚回宫。
☆、试探
从猎场回来之后, 陆晚晚松了口气。
和宁蕴共处委实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
她乘马车到京城外已经是下午,车夫问她:“公主,现在是回国公府还是回宫?”
陆晚晚想了下, 自她去年离京, 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很少和舅母在一起。她把慈幼局的事情都交给了舅母,自己享受着她努力赚回的名声,该去看下她的。
“你们回国公府, 到慈幼局的时候把我放下去。”
谢染担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