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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谁都欠他似的。
陆晚晚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仔细一想,才想起当初在沙漠里遇到沙尘暴之前,她碰到的那个北狄商队。
原来,那时候坐在马车里的人就是陆锦云。
陆锦云幽幽一笑:“原来是大夫,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可真像啊。”
顿了下,她又说:“我离乡近一年,染了思乡症,既然你是大夫,不如给我瞧瞧。”
陆晚晚正要推辞,陆锦云便已在椅子上坐定,她眉毛一挑,示意陆晚晚过去看诊。
陆晚晚身后的文书推了推她,小声说:“这人咱们得罪不起,你就给她看看吧。”
她轻叹了口气,走过去,道:“夫人请把手腕伸出来。”
陆锦云伸出雪白的手臂,露出纤细的手腕。
陆晚晚轻轻握住,但她刚碰到陆锦云的手腕,她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挥向陆晚晚的脸。
“你碰疼我了。”陆锦云尖叫着,掌风凌厉要打陆晚晚。
陆晚晚飞快地侧过身,躲过了她的巴掌,但到底她出手太快,躲避得不是很及时,陆锦云坚硬的护甲还是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
幸好划得不是很深,破了皮,有些刺痛的感觉,微微冒出了欲破未破的血珠。
陆锦云见她躲过一巴掌,又飞快抡起胳膊,这一巴掌下去,她的脸得肿得老高。
但她的手腕被人从身后紧紧攥着,陆锦云微微抬头,意外地撞到宁蕴的目光。
他眼神冷漠,周身透露出一种人神莫近的冷漠,他看向陆锦云,眼神比一年前新婚之夜还要冷淡:“你做什么?”
“宁太守,好久不见。”陆锦云咬牙切齿“问候”他。
对于宁蕴,她充满了恨意。
起初,她以为他是她的救命天神,将所有生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她希望他能娶她,救她脱离苦海。
后来,他救了,也娶了。
却在新婚之夜给了她重重一击——他心上竟然有陆晚晚。
这比宁蕴不愿意娶她而更耻辱。
她被愤怒和羞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在离京奔赴北地的路上,谩骂宁蕴。两人不像夫妻,更像仇人,每天睁眼便开始吵架,一直到睡觉了才停歇。她口无遮拦,几乎用尽她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言语。
宁老侯爷被她气得数度昏厥,口吐鲜血。
她心中有气,宁蕴却从来不知道哄她。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和她针尖对麦芒,这无疑使她怒火更甚。
终于,宁蕴受不了她的撒泼,一纸休书将她发配回京城。
陆锦云自然不干,成婚不过半月,他便休妻,回到京城她就不用做人了。她死活不肯。
宁蕴却是铁了心要和她两清,将休书塞进她的衣襟里,又将她绑到马车里,找人送她回京城。
正因如此,匈奴人来抢东西的时候,随行的人都逃了,就她没逃掉。
她落入了匈奴人的手里,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两个月之间,她辗转跟了四五个人。他们都没把她当成人看,她只是货品,是玩物,随时可以拿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去年八月前后,她的主子为了一把剑将她送去了北狄。她意外遇到北狄的大相,碌安。
碌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将她带回府上,成了他的一名宠妾。
陆锦云年轻漂亮,很得他的宠爱。
碌安的正房夫人是个地道的北狄女人,她又蠢又笨,竟然妄想和她称姐妹。陆锦云跟着陈柳霜这么多年,别的没学到,虚与委蛇的手段学了个通透。
她暗中害死了碌安的夫人,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
北狄蛮人对贞洁不在乎,碌安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将她扶正。
这次回中原,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身份地位已经稳固,她有了资本回来报仇。
她最大的敌人,就是陆晚晚和宁蕴。
陆晚晚害得她家四分五裂,宁蕴则害得她受尽屈辱。
这两个人,在她身上加诸了太多的耻辱。
她必须一一讨回来,不是以一还一,而是以十还一。她要陆晚晚和宁蕴死,惨死!
宁蕴没有搭理她,他从袖中抽出丝绢递给陆晚晚。她脖子出血了,三条绯红的印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陆晚晚没接,冷淡地别开眼,拿出自己的帕子按在被抓伤的地方。
“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宁蕴问道。
陆锦云笑着,笑容甜美,却藏着毒:“她自己就是大夫,何须宁太守费心?”
他转过脸,目光在陆锦云身上转了一圈,他问:“你就是北狄使臣夫人?”
陆锦云微微仰起头,神情高傲,没有搭理他。
宁蕴又补了一句:“看来你过得不错。”
“多亏宁太守所赐,否则我也得不到如今拥有的一切。”陆锦云的话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宁蕴故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