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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袖内的丝绢,道:“好孩子,别哭了,你快跑吧。”
陆晚晚伏在他肩头,嚎啕大哭,连声音都变了。
“白先生。”她一开口,泪水就冲刷了下来,涌入口中,又苦又涩。
她知道他是谁了。
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如此无情地捉弄着岑家,让世上最亲的人相识相知,却不能相认。一声“舅舅”堵在她的喉咙,张了张口,她问道:“先生可是姓岑?”
白荣悚然睁大了眼,看向陆晚晚:“你怎么知道?”
与此同时,狼群不断向他们逼近。
陆晚晚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上的泪,说:“白先生,你必须得活着,好好活着,有人在等你回去。”
说罢,她转身看向面对着森然逼近的狼群。
她知道,擒贼要擒王,打狼打头狼。她转了转手镯的机括,对准头狼右一按,它前脚伏地,身子一弓往左边闪去,她又急忙向左补了几针,正中头狼的后腿。它脚下一歪,它弯身向她扑来,还好侧身闪得快,就势抽出匕首,挥舞擦过它的脖颈。其余的狼眼见头狼受制,瑟缩不前。
有一头小狼匍匐向前,朝白荣前进,陆晚晚又朝它射了一针,小狼嗷了一声朝一边滚去
“小心”他忽然叫起来。
回身一看,头狼肥硕的爪子向她挥来,陆晚晚躲闪不及,眼角被它锋利的爪牙抓上,淙淙热血滚滚而下。她怒火中烧,用力挥着匕首劈向它的头部,此时银针曼陀罗花的药效起来了,它往地上一跪,陆晚晚的匕首将它的头划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顿时鲜血四溅。
它叫了一声,在地上滚了两滚,抬头瞥了一眼陆晚晚怒气冲冲的脸,朝狼群一啸,纷纷踏着沙尘遁远。
陆晚晚大汗淋漓地喘息着,朝白先生跑去,她笑道:“岑先生,你可以亲自去找你妻子了。”
他也笑了,那是陆晚晚那第一次见他笑得开心爽朗,就像雪山上的白莲盛开。
☆、吵架
陆晚晚洗了手, 又用水囊取了凉水给岑岳凡擦了身上的血渍, 收拾停当之后,便听到山丘那边传来沈寂呼喊的声音。
她一边应承,一边朝山丘跑去, 呼救道:“沈将军。”
沈寂带着部下催马赶来,见到陆晚晚便单膝跪于她面前:“公主, 末将护驾不力……”
“沈将军, 此乃天灾, 与你无干,起来吧。”没等他说完,陆晚晚便开口截断了他的话头。
她看了看即将亮明的天, 天际星子寥落, 一夜过去,时间已相当紧迫。
“事不宜迟, 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血灵芝送回。”陆晚晚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说道:“清点人马, 咱们启程吧。”
沈寂得令, 命一队人送陆晚晚和岑岳凡回军营, 剩下的清点伤亡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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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谢怀琛正在发脾气, 这几日他醒来的时候很少, 偶尔清醒见陆晚晚不在, 追问下去,谢染含含糊糊糊弄过去,一次两次他没起疑, 但四五日过去,谢怀琛眉宇间都是怒意。
陆晚晚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她绝不会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不见踪影。
他一再追问,谢染瞒不住了,将她去了鹤鸣山菜血灵芝的事情告诉给谢怀琛。
谢怀琛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胸口血气涌动:“鹤鸣山是什么地方?你竟让她去!”
谢染委屈,当时他阻止的声音比谁都大,是陆晚晚铁了心,非得亲自走这一趟:“我劝了,不让她去,夫人冲我发了火。”
谢怀琛面色涨得通红,气得额头青筋都绷出来了:“我去找她。”
他极力站起身,毒气使他胸口胀痛得厉害,动一下牵扯着筋骨生疼。
他刚站起身,门口的帘子便被高高打起,陆晚晚从外头走了进来。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使她看上去很憔悴,身形也瘦得厉害,不成样子,一向最爱整洁的人头发微微有些凌乱。
继而,他们四目相对。谢怀琛两步夺上前,将她抢入怀中,双手紧紧地箍着她,勒得她就快喘不过气来:“任性,你真任性。”
他的声音在耳畔流转,略带训斥,又饱含不舍。
陆晚晚心间热流涌动,在前往鹤鸣山的路上,她昼夜不停地赶路,就怕来不及救他,当她再次触及到他温热的体温,他炙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流转的时候,她体内那根紧绷的弦忽的就断了。
“夫君,我回来了。你会没事的。”陆晚晚反手抱着他,脸贴在他胸前,声音微微颤抖。
谢怀琛双臂紧搂着她,好似一不小心她就会化作雪花飞走一般。
“陆晚晚。”他格外严肃地喊了她的名字:“以后你不许再这么任性了。”
“不,我不。”陆晚晚仰头看向他,眼睛里泫然欲泣,闪着滢滢的光:“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要救你。”
此时此刻,她仿佛有几分理解杜若了,那个柔弱得易折的女子,在薛戟死后,以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