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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和盐帮有关系。”谢怀琛说道。
陆晚晚修长浓密的羽睫垂落,遮住了她的眼睛:“为什么?”
“送粮食回来的很有可能是盐帮的人。”谢怀琛顿了下,又说:“我查了好几天,有了些眉目。”
“盐帮抢了粮食,又送了回来?”陆晚晚纳闷。盐帮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官府作对,况且这么做除了引起官府的不满,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盐帮都是一群重利的商人,这笔买卖不划算。
“不,抢军粮的人和送回军粮的不是同一批人。”谢怀琛说:“我们现在在和盐帮的人接洽。但安州盐帮一把手拒不承认。”
“做好事不留名?”陆晚晚被逗笑了:“他们重利重义,却从不做赔本买卖,从真凶手中夺回军粮,又秘密送到军营,这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谢怀琛也困惑。
“沈家在和盐帮的人交涉,希望尽早查出内情。”谢怀琛有些疲倦地说:“对了,明天我要去乌兰桥,可能几天不回来。”
乌兰桥?
陆晚晚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莫名想到前几天自己在刺史府做的怪梦,谢怀琛被万箭穿心,掉入湍急的河水之中,尸骨被大浪卷走,连根发丝都没有留下。
“去那里做什么?”
谢怀琛说:“达阳开始反攻了,但安州官道走不通,军粮无法运去戎族,我们打算走水运,从若水河将粮食运到乌兰桥边,再从桥上运过去。”
若水河流经戎族和大成,上游水流湍急,乌兰桥是原义关外通往戎族的一座桥。
以前戎族和安州往来的要道便是原义关内的乌兰桥。近十年间,原义关下游几十里开外的辽壁关新辟了条大道,久而久之,原义关往来的人便少了。朝廷为了方便管理,安州境内彻底封闭原义关,只开辽壁关。
“乌兰桥荒废已久,还能通行?”
谢怀琛道:“沈在派人去查过,可以通行。”
“去的人是否可靠?”陆晚晚眼皮子直跳,心慌乱得厉害。
谢怀琛避重就轻:“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陆晚晚挑眉,靠在他肩头,轻舒了口气:“我怀疑军营和官府里有叛徒。”
谢怀琛闻言坐了起来,道:“怎么回事?”
陆晚晚唇色微白。
军营不会直接采办药材,安州官府有专门采办的人,从药材商手里买了药材,军队拿上将领去安州官府领药材,再运回军帐。药材出了问题,要么是安州采买出了问题,从药材商手上买药的时候就被动了手脚,那么人不是冲他们来的;更可怕的是军营派去运药的人有猫腻,这说明有人背叛了谢怀琛。
她按兵不动,是想将计就计,把内鬼揪出来。
“除了药材,他们肯定还会对粮食动手脚。”陆晚晚说道。
粮食和药材是打仗最重要的东西,关乎了十万大军的性命!
军粮被劫,药材又出了问题,军营接二连三出事,谢怀琛不由怀疑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嘴角微抽了下,起身下榻披上衣裳,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压在她肩下:“乖,你先睡,不用等我回来。我去看看。”
陆晚晚嗯了声,却一直没有睡着。
谢怀琛后半夜才回来,他蹑手蹑脚走进帐篷里,只点了一支微弱的烛光,光明驱散黑暗,闪烁着些许光明。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陆晚晚躲在被角后悄悄打量谢怀琛,见他脸色铁青,心里直往下坠,恐怕粮食也被动了手脚。
粮食和药材相继出了问题,他作为一军主帅,压力比谁都大。
谢怀琛解了衣衫,爬到床上,他奔走了一夜,浑身冰凉,不忍打扰睡得正香的陆晚晚,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睡在床沿,与陆晚晚隔了老远。
她心中微暖,佯装懵懂未醒,翻了个身,摸进他怀中,迷迷糊糊喊了声:“夫君,你回来了?”
话音拖到最后,带了些寒凉的颤音,还往他怀里挤了挤,胳膊搭在他身上。
谢怀琛感受着怀里猫儿一般柔软的人,不忍将她推开,将她揽回怀里,轻声说:“嗯,回来了,快睡吧。”
陆晚晚的脸埋在他的臂弯,缩着身子睡着了,他的中衣都是凉的,却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是上好的安神香,陆晚晚在这香气的催动下,缓缓阖上双眸。
谢怀琛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个女子啊,她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厉害,周旋在一群虎狼之间都不露怯,有条不紊地为他排除隐患。他也恨不得为她排除前程的风霜雨雪。
所谓夫妻一心,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谢怀琛暂时搁置了去乌兰桥的事,他另派了个信得过的心腹悄悄去了趟原义关。走若水河水运,再经乌兰桥去往戎族的办法是安州这边提出来的解决办法。陆晚晚昨夜提醒了他,性命攸关的事情,应该更谨慎一点。
更何况,宁蕴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