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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租家送衣裳,孩子才能康健。晚晚往后有了孩子,你便将这些给她。”

    陈嬷嬷翻了翻,因不知陆晚晚孩子是儿是女,李雁容一样做了好几件。

    “少夫人分明如此疼小姐,为何要说那么决绝伤人的话?”

    李雁容手中的动作顿了下,她淡淡笑了下,没有接陈嬷嬷的话头,她另取了钥匙印信递给陈嬷嬷:“那孩子倔强,非得将家产都给我。待我走后,你找个机会给她。我这把年纪,也不需要钱财傍身,留着给她吧。”

    陈嬷嬷被她三言两语勾得泪眼汪汪:“少夫人……”

    李雁容没理她,继续低头收拾,她东西不多,很快便收拾妥当。

    “往后,好生照看小姐。你对岑家,对我的大恩大德,雁容此生难报,来世定为嬷嬷做牛做马,以偿还嬷嬷的恩情。”李雁容朝陈嬷嬷福了福身。

    陈嬷嬷一把托住她的双臂,神情动容,喊了声“雁容”。

    李雁容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自戕

    次日一早, 李雁容起得很早。

    揽秋服侍她穿衣洗漱后,陆晚晚和谢怀琛便到了她这里。

    陆晚晚眼眶红红的, 有些肿,想来昨夜哭了半宿。

    李雁容瞧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也难受,但想了想, 还是将劝慰的话咽回肚子里。

    时间是味良药, 久而久之会磨平她心上的忧思。

    谢怀琛上下叮嘱打点,陆晚晚则怯怯地站在舅母身旁, 红着眼圈,像幼时做错事了般。

    过了片刻, 沈在歌和谢允川亦前来相送。

    谢允川今日忙着点兵前往幽州,成日不在府上。昨日沈在歌听闻李雁容匆匆要走,几番挽留不下,想着她好不易来一次, 晚晚又只有这一个亲人, 谢允川未曾见上一面,难免有托大之嫌, 遂喊人送了信去, 让他无论如何回来一趟。

    昨夜他回来已近凌晨,遂没去打扰李雁容。

    此时方来见她, 脚方踏进院门,便听他叠声道不是:“亲家舅母,对不住, 怠慢你了。”

    李雁容听到声音,迎了出去。她微微垂目,同谢允川见礼:“国公爷言重了。”

    谢允川双手忙去托她的手肘:“亲家舅母,别这么见外。”

    李雁容抬首,看向谢允川,朝他笑了下。

    谢允川当年同李雁容往来得更多些,起初一眼便觉得她相熟,略略一回想,便知在何处见过她。

    “你是……”谢允川讶然地望着她。

    李雁容只是淡淡一笑:“我是晚晚的舅母,国公爷唤我李雁容便可。”

    谢允川瞠目结舌,很快反应过来。李雁容不想让陆晚晚知道他们相识,他转念一想,或许她知道了什么,遂顺着她的话接过去。

    谢允川来后,李雁容同他寒暄了一阵,便道要出发。

    两夫妇皆出言挽留,她打定主意,仍是要走。

    陆晚晚心下泛凉,舅母当真是怨了她、怪了她,同她生疏了。

    竟连片刻也不欲多留。

    李雁容执意要走,陆晚晚别无他法,只得送她离开。

    到国公府门口,沈在歌瞧着马车,那并非谢家的马车,而是从外头车马行租赁来的,她斥责谢怀琛:“糊涂阿琛,为何不找府上人送舅母回允州?”

    李雁容道:“亲家母不必责怪琛儿,是我自己租的马车。此次回允州我打算走陆路,允州地处南方,这个季节正是多雨时节,道路泥泞,国公府的马车轮子细小,不适合在南方行路。”

    谢允川又忙赔罪道不是。

    李雁容立刻起身,登上马车。

    爬至车头处,她回头喊了声陆晚晚,让她往后好生照顾自己。

    陆晚晚本就强忍着泪,听她柔情嘱托,便再难自持,眼泪哗然而出。她上前握住李雁容的手,问她:“舅母,你可不可以别走?”

    李雁容朝她笑笑:“人长大了,各有各的缘法,各有各的去处,无须强求,也无法强求。”

    说罢,她抽回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

    绝尘而去。

    陆晚晚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泪眼涟涟。沈在歌和谢怀琛都围在她身侧,耐心地哄着她。

    谢允川却不意想起了一件与李雁容有关的往事。

    十八年前,太子大军行至允州,和三皇子对峙陵川河南北两岸。

    当时大军已在允州驻扎了约摸三个月,粮草渐渐不支。

    岑思莞识出大军的窘迫,暗中调粮。她不便出面,便转托岑岳凡出面。彼时岑岳凡亦将李雁容安排去了庄子上,她不肯,束了发化装成小厮跟着岑岳凡一同押运粮草。

    谢允川夫妇和李雁容便是如此相识。

    起初谢允川还纳闷,岑岳凡身边的小厮太过瘦小。

    直到——岑岳凡一行将粮草押送到大营返回允州的途中遭遇山匪。

    岑岳凡是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