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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牛毛的银针,他想起纪南方跟他说过,她当初也中过这种淬毒的针。
“你认识这是什么针?”
少女愣了愣,又摇了摇头:“不认识。”
似乎怕他不信,又描补了一句:“我真不认识。”
谢怀琛见她一脸疑惑加抵触的神情,便知她不想多说,便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叫谢怀琛,镇国公府世子。”
少女微抿了下唇,道:“我叫涟音。”
“你是中原人?”谢怀琛不解。
涟音抿唇不语,对于自己的身份,未再多说半个字。
不多时,谢染一行人押了七八个黑衣人回来了,谢染一脸惆怅,屈膝跪道:“世子,属下辱命,只带回几个人,其他的全都跑了。”
谢怀琛抬手示意他起来,缓缓行到黑衣人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问:“你们究竟是何人?”
为首那人蔑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蜻蜓点水一样从他脸上扫过,冷哼一声又别过头。
“世子,从抓了他们回来,就没有听他们说过一句话。”
“身上有什么东西?”
谢染摇头:“除了这身衣裳和兵器,什么都没有。”
谢怀琛嗯了声,吩咐道:“押回去。慢慢审。”
话音方落,背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他回过头,那些黑衣人犹如插葱一样栽往地面。待他跨步过去,他们已经七窍流血,面色铁青,伸手去探,气息全无。谢染猛然一惊,转过一人,右手捏着他的下颌,用力一挤,从他的牙关撬出一枚药丸来。药丸外罩了一层羊膜,内里藏有剧毒,只要咬开羊膜,见血封后的毒能在须臾间取人性命。
谢怀琛愣住,喃喃道:“这么多死士?”
谢染忽的想到什么,打着火把,照向他方才掏药那人的口内,不由一惊:“世子,他们都没有舌头。”
谢怀琛凑近一看,他们的舌头果然已被人拔去。
他下意识掉头去看涟音,直觉告诉他,她知道这些黑衣人是谁派出来的。
他转身吩咐谢染扶起她,回府。
谢怀琛回到国公府,已是下半夜。不等他下马,早有下人出来迎接,为他牵马。
入内,遇到陈嬷嬷,她年纪大了,少有瞌睡,听到响动,便醒了,披衣出去接谢怀琛。
“少夫人给世子温了酒酿汤圆,世子先去沐浴,我待会儿就将汤圆端过去。”
谢怀琛心里一软:“她何时睡的?”
“方才睡下,大约半个时辰。”陈嬷嬷道:“她本要等你,奈何太困,便先去睡了,睡前还去小厨房做了汤圆,温在炉上,吩咐给你留着。”
谢怀琛颔首,脸上带着笑容,道:“有劳嬷嬷。”
便继续朝里走去。
丫鬟在净室备了热水,他窝进浴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连夜来雨水侵体的严寒和疲倦一扫而尽。
他泡完长澡,丫鬟又端来温热的酒酿汤圆,在这雨夜,无边温暖。
这并非他第一次淋雨而归,却是第一次有人安排好一切,有条不紊地等他。
这种感觉很奇异,让人慢慢丰盈,心境舒坦。
吃完东西,他这才回房。
这几日他都和陆晚晚同塌而眠,屋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灯。
他知,那灯是为他而留。
陆晚晚已然睡着,双眼轻阖,薄唇微抿,呼吸吐纳呵气如兰。
他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微地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这种日子太难熬了,日日相近,贴着她柔软温暖的身子,嗅着她清淡雅致的体香。他每一寸肌肤都渴望与她亲近,他侧过身,借着夜灯仅剩几寸的微弱灯火,默默凝视着陆晚晚,她覆着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似乎梦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眉头也迅速拧紧。
谢怀琛轻柔覆掌在她的眉头,一下下抻平皱起的眉。
忽然,陆晚晚受到惊吓般,朝谢怀琛怀里钻,似在寻求庇护。她蜷起小小的身子,不断地朝他缩去,口中呜咽,喃喃有声。他贴近去听,只听到她反复呢喃“放过我”。
让谁放过她呢?
谢怀琛疑惑了一瞬,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转移,怀里那温软的一团吓得不轻。他用被子将她身子裹住,不断地在她耳畔低声安慰:“不怕,有我在呢。”
陆晚晚缩在他怀里,忽然伸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一声一声,含糊不清喊他:“夫君……”
谢怀琛心如春潮,汹涌澎湃,一下一下拍打着海岸,潮声沸腾。
就在她伸手抱住他的那一刹那,谢怀琛几乎化作一汪水,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将她抱着,缓缓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她眼角涌出一粒泪花。
他舔了口,是哭的。
窗外大雨初歇,不知何时,竟然停了。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向床上,照得屋里金芒点点。
陆晚晚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