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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为丈母娘流泪的一夜。
☆、梦境
陆晚晚略怔忡了一瞬, 而后轻笑了下,药盅端到他面前。
“所以, 你得快些好起来,给我撑腰。”
谢怀琛扯出一抹笑,答应得爽快:“放心, 以后公子我罩着你,给你撑腰。”
陆晚晚眯了眯眼睛,吹了两口冒着热气的汤药, 她将药盅递给谢怀琛,他接过,一饮而尽。
喂过药后, 陆晚晚让月绣打水进来, 她亲手绞了帕子给谢怀琛洗脸。
手边的细致活, 能做的她都做, 交到别人手上,她不放心。
谢怀琛反倒扭捏起来, 她一靠近,他就红着脸,抢过帕子来,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陆晚晚定定地瞧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将帕子还给她:“以后这些粗活你就让谢染做。”
陆晚晚一面另绞了帕子给他擦手,一面问道:“为什么?”
她粉面红唇, 偏过头的样子娇俏明艳,他看得喉头微滚,别过头, 声音暗哑低沉。
“夫人娶回来是疼的,不是来当使唤丫头的。”
陆晚晚被他逗得轻声一笑。
谢怀琛神情认真又严肃:“我是认真的。”
陆晚晚笑得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平素摇曳美艳的风轻没了,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又调皮。
他抬起下巴,表情很是骄傲。
收拾妥当,陆晚晚洗漱完毕,她对镜卸了脂粉,长长的发披下来,洋洋洒洒飘了满背。谢怀琛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在想事情,目光有些空。
醒来后他总会记起梦中的事情,梦中的陆晚晚和现实中的陆晚晚的脸不断重合。那些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都不确定究竟梦是现实,还是现实是梦。
陆晚晚收拾妥当,她换了身月白色中衣,衣服素净,只有衣襟处绣了一圈合欢花。
她缓缓走过来,脚步有些踟蹰。
她嫁过来,自然是要和谢怀琛同睡的,只不过前几日他还在昏迷,为方便照顾他,她一直睡在旁边的罗汉床上。
今日他醒了……
“谢怀琛。”她喊了他一声,想和他商量一下,晚上她还睡罗汉床,半夜好起来给他喂药。
谢怀琛没听到似的。
她走近,又喊了声:“谢怀琛?”
谢怀琛转过脸,盯着陆晚晚的脸看了一会儿,眼尾轻轻一挑,带出几分揶揄的笑意来。
“你笑什么?”
玉树临风的谢小公爷单手支着头,指了指陆晚晚:“你方才叫我什么?”
“嗯?”陆晚晚掖了掖被角。
谢小公爷笑盈盈地支起上半身,凑近陆晚晚的脸,盯着她蓄满秋水的双眸,不疾不徐地说:“谢少夫人,照规矩,你该叫我夫君?”
他凑得那么近,几乎贴着陆晚晚的脸。
陆晚晚的表情僵住了。
谢小公爷顿时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教她:“喊不出口吗?来,我教你,夫——君——”
他尾音拖得长长的,看陆晚晚一脸错愕娇羞,慢慢勾起嘴角,一脸看好戏似的表情看着她。
陆晚晚的确愣了一瞬,称呼早晚都该改的,她知道,谢怀琛惯喜作弄她,她越是窘迫、羞怯,他越得意。
于是,她正了正声色,郑重其事地喊了声:“夫君。”
谢怀琛颇满意,弓起手指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乖~”
随即他喊道:“揽秋。”
门外顿时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揽秋很快便进来:“公子,少夫人。”
谢怀琛点了点头:“带夫人去隔壁休息。”
“可是……”陆晚晚缓缓开口。
“别说话,看看你眼睛底下的青痕,都成什么样儿了。”谢怀琛挥挥手,示意她快走:“快去睡,对了,揽秋,你等会儿把谢染叫过来。”
陆晚晚只好随揽秋去了隔壁屋里,临走前她不放心,给他掖了掖被子:“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喊一声我就过来了。”
“好,去吧去吧。”
她点点头,起身走了。
谢怀琛探起头,看她身影渐行渐远,脚步声也再听不见了,这才一头扎进柔软的枕头里,傻笑起来。
他笑得开心极了,心上仿佛春回大地,一瞬间开了千树万树的姹紫嫣红。
他把枕头紧紧蒙在脸上,生怕笑声漏了出去。
心间不断回味方才她那句犹如从容就义般的“夫君”。
他笑得双肩轻耸,兴奋得只想一蹦而起,痛痛快快地来几个后空翻。然而,他一动,扯得浑身的伤都痛起来,他倒吸一口凉气,老老实实伏回床上,望着雕花木床傻笑。
陆晚晚又一夜无梦。
次日她醒来,这一觉她睡得太久,意识都模糊起来,睁开眼的刹那尤有一瞬的懵怔,她靠在床上,好半晌才回过神。想起自己已经嫁到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