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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夫人回忆了一遍,道:“她给我敬茶,我说几句吉祥话,再送她改口礼,没错吧?”

    “是是,没错。”刘嬷嬷给她插了支簪子,道:“婆婆对新妇有什么规矩,今日也尽可一提。”

    谢夫人略略点了下头。

    她和镇国公刚去到正厅坐下,李嬷嬷挑起帘子通禀少夫人到了。陆晚晚长长的头发挽成妇人髻,只插了一支海棠金步摇,简单到近乎朴素。

    谢家在谢允川这一代,只有谢允川和谢允和这一子一女,皆在京城,都在屋里坐着。

    除此之外,还有两房叔公,都在淳州。

    沈家就沈在歌一个女儿,其他的舅公叔公也都在宸州老家。

    因而陆晚晚要见的也不过镇国公夫妇和徐震夫妇。

    这是谢允和第二次见陆晚晚,平素女儿将她夸成天上的仙女,直到今儿她才有功夫仔细打量她。她身影端庄挺立,她原以为陆晚晚早已吓得哭哭啼啼只会抹眼泪,没想到她处惊不乱,如此沉稳淡然,顿时高看了她几分。

    陆晚晚接过刘嬷嬷递来的茶盏,双手举起,递到谢夫人面前,檀口微启:“母亲,请喝茶。”

    谢夫人毕生无女,做梦都想有个娇滴滴的女儿承欢膝下,陡然听见陆晚晚这声母亲,心都软得快化了。她接过茶,喝了一口,垂头看着膝下低眉顺眼的小女儿,若是谢怀琛没有出事,他们也是会吹吹打打明媒正娶将她抬进来做儿媳妇的,结果竟让她委屈至此,没名没分便入了门,她为她心疼,眼圈一红,她从案上取了搁着的一块镯子,牵起将陆晚晚细嫩的手,将镯子戴了进去:“这是早些年国公爷得的一块原石,我们开石取了块通透纯粹的美玉,刚好够做两个镯子。”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继续说道:“我戴了一个,剩下这一个我们一直说留给女儿。如今,你嫁给怀琛,不管以后如何,我都将你当女儿一般看待。”

    陆晚晚被她说得眼眶也发酸。

    她回道:“多谢母亲。”

    谢夫人抬手微不可查地揩了揩眼角,又取了桌上的印信给她:“既是女儿,你可得为母亲分忧解难,谢家这笔烂账已经让我头疼了十几年,以后就交给你了。”

    这是要让她执掌中馈的意思。

    陆晚晚目瞪口呆,管家意味着就是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她当然知道。

    婆母在世,一般都由婆母管家。

    上一世宁夫人也是临死前才将管家的权利交到她手中,哪怕宁家的家业是她和宁蕴共同努力赚下的。

    谢夫人竟在她进门第一日就让她管家。

    她怔愣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谢夫人是为她着想,她没命名分嫁过来,悠悠众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世人对女子总是如此苛刻。

    男子追求真爱是勇敢,女子若跟他们一般从事,便是倒贴。

    仿若女子天生就该犹如货物般任男子挑选。

    更令人寒心的是,背后说三道四的十有八九也是女子。

    谢夫人将管家的权利交给陆晚晚,说明镇国公很器重她,是给她脸面。

    她也不扭捏,当即给谢夫人叩首:“多谢母亲。”

    刘嬷嬷又端了盏茶给她。

    她恭敬地敬给谢允川。

    他亦十分欢喜,一口将茶饮尽。

    他搓了搓手,拿起旁边一个硕大的锦盒,道:“家里都是你母亲在管账,为父手头也不宽裕,就这一件好东西,是当年你母亲生琛儿前我找工匠打的,这东西天上人间只此一件,就送给你了。以后若是琛儿惹了你,你大可拿来一用。”

    谢夫人一见那盒子,又气又好笑,差点拍桌骂他,她忍了又忍,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谢允川,你这也太寒碜了吧。”

    谢允川坐得端端正正,将东西递给陆晚晚:“寒碜归寒碜,礼轻情意重啊,对吧晚晚?”

    陆晚晚笑着去接:“父亲说得对。”

    东西还没到手,便被谢夫人劈手抢过,她冲陆晚晚盈盈一笑:“日后若是琛儿惹你不高兴,你来找我,我再给你,现在你先借我用用。”

    她眼神扫过谢允川,他顿时寒毛卓竖。

    陆晚晚不知锦盒中是什么东西,竟让他二人争执起来。只不过谢夫人要,她便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她起身,又给徐震和谢允和敬了茶,改称舅舅舅母。

    两人也都为她备了礼物。

    徐笑春笑意盈盈,端起杯子,走到她面前,眨了眨眼,喊了声:“嫂子。”

    陆晚晚害羞地抿了抿唇,轻轻和她碰了下杯。

    敬完茶后,早膳都留在谢夫人这边用。

    陆晚晚没什么胃口,仍打起精神,强灌了自己两碗米粥。

    她知道照顾人最费精力,而等待她和谢怀琛的还是一场漫长而又持久的战役。

    她要和老天爷斗一斗,看它到底能负自己到什么份上。

    早膳后,陆晚晚又回去照顾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