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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果然大喜,面上充盈着欣喜:“回头到国公府小住几日,陪我说说话,我让他们给你做你喜欢的菜。”
以谢夫人的地位,想要什么东西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她爱画,各类名家珍品流水一样送进国公府。
国公府上从来不缺她品鉴的画作。
可她喜欢的陆晚晚赢回来的画,比其他的都有意义,谢夫人更是欢喜。
陆晚晚偷偷瞥了眼谢怀琛,他扭头看向蹴鞠场,斧凿刀削的侧面轮廓分明,在料峭春寒的日光亮着光。
她微微点了下头,声如蚊呐:“好,多谢夫人。”
“好孩子。”谢夫人毫不吝啬表达她对陆晚晚的喜爱。
陆晚晚刚在场上跑了良久,早上本就没怎么吃东西,又一路舟车赶来昌平郡主府,消耗颇多,早就饥肠辘辘。
她饿得厉害,面前的核桃酥和清凉膏,被她吃掉了大半,配着清香的明前茶。
茶香馥郁,糕点酥脆,陆晚晚的胃被填满了,似沐浴在秋后的暖阳里,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幸福和满足。
谢怀琛端着茶盏,坐在旁边看着她吃,眼神微敛,有淡淡的涟漪划过。
真像一只猫儿——谢怀琛心想。
慵懒而又矜贵。
不经意触及到谢怀琛的眼神,她微微缩了一下。
她在害羞?
谢怀琛唇角微挑,将自己桌上的那叠榛子酥推到陆晚晚面前。
“喜欢吃榛子酥?”谢怀琛问她。
“是啊。”陆晚晚回答,眼神却不看他,脸上霞色浮起。
谢夫人竖着耳朵听两个小年轻说话——他们相处得还不错。她喜滋滋地想,或许再过不就她就要上陆家提亲了。
“不好了,内湖有人落水了。”一个丫鬟急冲冲上了看台,禀告昌平郡主。
陆晚晚抬眸——陈柳霜独坐看台上,陆锦云不见了。
“在哪儿?是谁落水了?”昌平郡主问道。
丫鬟答:“香兰苑,奴婢也不知是谁。”
今日来宾众多,大多数人又要参加蹴鞠表演,为了方便,昌平郡主把蹴鞠场东边的香兰苑腾出来暂时作男宾更衣的处所;西边的香梅苑作女宾更衣的处所。
既是香兰苑,想来是哪位男宾落水了。
昌平郡主不便出入,便道:“郡马呢?让他去瞧瞧。”
丫鬟道:“郡马已经派人下去捞,落水的是位小姐,还不知是哪家的。”
“有这等事?”昌平郡主站起来:“快去看看。”
谢夫人道:“我也去”
不多时,看台上的人都散了,大家都去香兰苑看热闹去了。
陆晚晚轻啜了口茶。
“晚姐姐。”徐笑春小跑过来,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家二小姐坠湖了。”
陆晚晚一惊,急忙站了起来,仔细询问:“你说谁?我家二小姐?”
徐笑春笑容都藏不住了:“对啊,就是你那个拿锦安坊的衣裳假装是自己做的那个二妹妹,陆锦云。”
“不会认错?”陆晚晚喃喃。
“就她那声音,我刚走到园子就听出来了,这不赶着来给你报喜嘛。”
陆晚晚垂下眼睑。
陆锦云怎么会在香兰苑外落水,那里可是男宾更衣的院落。
难道?
她去找宁蕴,不慎落水。
这夫妻俩可真是情深意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上一世陆锦云被送往北地后,许氏染上重疾,她终日在许氏身边伺疾,无暇管顾二人。他们便在她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
到了这一世,他们还是如此迫不及待吗?
隐约还能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陆晚晚问她:“你来的时候她被捞起来了吗?”
徐笑春摇头:“我走到院门外听到她在湖里又哭又喊,就立马来给你报信了。”
陆晚晚取来披风,系好绦带,让徐笑春带路赶了过去。
春寒料峭,春水寒凉,陆锦云在冰冷的池水里泡着喊得声音都沙哑了。
郡主府的家丁下饺子似的跳进池中,游到陆锦云身边将她救起。
陆锦云衣衫湿透了,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脸侧,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陆晚晚赶到香兰苑时,已经聚了很多人,陈柳霜正抱着陆锦云心疼得直掉眼泪:“你不是……你不是……怎么会落水了?”
陆锦云身上披了好几件大氅,仍冻得直哆嗦,她脸色发白,紧紧攥着陈柳霜的衣衫,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里回过神来。
宁蕴比赛结束后就回香兰苑更衣,陆锦云立马就跟了过来。
方才蹴鞠场的一幕都落入了她的眼中,陆晚晚摔倒,宁蕴比谁都快,冲过去把她抱了起来。陆锦云看得又恨又气,可还得依陈柳霜的话,保持端庄贤淑的姿态。
她在香兰苑门口截住宁蕴。
宁蕴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