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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体不适。”
实则,他最近一直在想法子免除宁家的祸事。
上一世,三月二十一,宁镇安入宫面圣,在偏殿等候的时候,会犯下一件天大的事。
他一直不相信父亲会做那种事——奸/淫皇贵妃。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狡辩。
宁家便是从这时开始遭的难。
既然回来了,就不能让悲剧重现。
父亲入宫,又有什么理由劝阻他呢?
宁蕴陷入深思,忽闻身后传来一个清脆而熟悉的声音:“小公爷。”
收回思绪,他掉头,看到自己的日思夜想的人朝他走来,身姿若拂柳,面容如芙蓉。
他心下一空,满是欢喜,正要迎上去。
她已然目不斜视,擦过他身边,径直走向谢怀琛:“小公爷,我来给你踢散立。”
“就你?”谢怀琛上下扫了她一眼,瘦得跟柳枝似的,走路都快走不稳了,还玩儿蹴鞠?
陆晚晚下巴微抬,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目光自信又贞静:“怎么?小公爷不相信我。”
谢怀琛见她那眼神,火苗似的,轰一声把自己心里一些东西给点燃了,莫名其妙开了千树万树的花。他眼睛微微一垂,喉头一滚,道:“好。”
陆晚晚踢散立位,主要负责给前方队员传传球。
谢怀琛是球头,队员抢到球后要传给他,再由他踢进风流眼。他回头看了眼陆晚晚,她袖口扎得紧紧的,站在最后面,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聚精会神盯着前方。
眼神自信又狡黠。
像只在老鼠洞口蛰伏的猫。
判官鸣笛为号,宁蕴队开球,场上如沸水滚烫,都上去争抢。
起初一柱香的时间,宁蕴一方就展现了他们的强大。
谢怀琛这边是现组的班子,彼此毫无默契,接连失手。
进攻攻不破人墙,后退又是乱糟糟的一团。往往球抢到了彼此脚下,大家先内讧一阵,等还没传给下一位,又被对方抢走。
谢怀琛倒无所谓,谁输谁赢他根本不在乎,反倒被己方队友乐得花枝招展。
一炷香的时间眼看就快到了,宁蕴方频频得分,谢怀琛队还是白板。陆晚晚急了,从后方来到前方,拿出以一敌十的胆气,从一堆乌泱泱的自己人脚下夺过球,左闪右避,正要传给谢怀琛。
方才叛变的一名女子忽的朝她冲过来,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上她。
“晚姐姐,躲开。”徐笑春喊道。
陆晚晚汗流浃背,抬头望了眼谢怀琛,不再理会其他,脚一勾,将球踢给他。
谢怀琛一惊一愣,一个拐子流星,将球踢进风流眼中。
陆晚晚不幸被迎面撞来的女子撞飞老远。
判官就再次鸣笛——时间到了。
“晚姐姐……”徐笑春立马冲了上来。
陆晚晚掌心生疼。
她浑身一空,被人扶了起来。
宁蕴声音低沉,在她耳畔流转:“没事吧?摔到哪里了?”
陆晚晚在那一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恍如隔世。
只觉须臾间,天地皆非,万物皆空。
鼻尖萦绕着宁蕴的气息,她贪恋过又厌恶了的气息。
她蹭一下站起来,摆脱宁蕴的臂弯,微微福身:“多谢小侯爷。”
神情淡淡,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曾经那个聪慧坚强的女儿和面前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再次交叠,过去的画面如洪水猛兽朝宁蕴汹涌而来,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百爪挠心都不够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他喉头一哽,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谢怀琛风一样掠到陆晚晚面前,拖起她走到场地边:“不疼吗?”
陆晚晚摊开手掌,掌心蹭破了一块皮,有些疼。
“疼。”她眸光滢滢,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掌根处鲜血淋漓。
她低头,发丝垂了一缕下来,在他眼前悠悠荡漾,直如一粒石子投入他的心湖,悠悠荡开,又悠悠荡回来。
想好骂她的话,一滚,又咽回腹中。
对待猫儿要温柔。
“疼还不要命。”谢怀琛懒散开口,掬了一捧水,将她伤口处的砂砾冲净。
陆晚晚慢悠悠地说:“谢夫人说她喜欢那幅《秋雨图》。”
“她喜欢关你……”谢怀琛颇有惊讶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是因为母亲喜欢才这么不要命。
他似乎笑了一下:“我和阿蕴什么关系,不就一幅《秋雨图》嘛,他得了照样会给我。”
“那不一样。”陆晚晚咬了下下唇,一本正经地说:“我刚才答应了她会帮她赢回来。”
谢怀琛摸出腰间的伤药,往她伤口上撒:“有些疼,你忍着点。”
药沾到伤口,痛极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