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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换个锁多配几把钥匙就好了。”
“越越要生气的!”
“越越不会生气。”
然而外公听不进,他急不可耐地在沙发和主卧间来回穿梭。
刘拂越无奈地看着,眼睛里噙着泪。
没多久,锁匠开了门。外公一头扎进去,四下看了看,不知看什么,但好像看一眼就能让他心安。末了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拿起放在床头的照片,两行清泪怔怔地流了出来。
望着照片上的刘拂越,外公忽然轻声问:“越越什么时候回来呀?”
刘拂越登时奔溃,她蹲在外公膝边,一声一声呼唤:“外公!外公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外公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反反复复地说:“越越什么时候回来呀?”
……
刘拂越哭着从梦中惊醒,直到醒了依然哭腔不断。大概哭得太凶了,从眼睛到耳颈全是泪水,湿了一大片。
琳琅拿手帕为她轻轻擦拭:“女郎可是想念亲人了?哭声听得奴婢心都要碎了。”
刘拂越没吭声,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睡前说头疼,琳琅不放心,就在房里守夜陪着她了。
穿越以后,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梦是最能窥视人心的东西,梦里的一切往往暗示着做梦人的真实想法。
安放在被子下的手摸到一块冷硬冰凉的物件,刘拂越的心也跟着一冷:“琳琅,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琳琅柔声道:“女郎待下宽厚,贤良大度,是奴婢见过的最最好的主子。”
刘拂越沉默良久,忽而极轻极轻地嗤笑一声,说道:“你错了,其实我是卑鄙小人。”
京城重地,任何出人命的案子都是要不得的,尤其昨夜还出了好几条人命。京兆尹梅锦荣在早朝就被江聿疾言厉色训斥了一顿,下朝后又被叫住,估摸他的陛下要听一听他打算如何捉拿案犯。
留他就算了,还留下了霍不离。霍不离心知肚明――闹事的地方在琼琚街,如今的霍府正是大名鼎鼎的琼琚。凶手在他眼皮底下逃窜,怕是御史中丞的位子坐得过于心宽了些。
梅锦荣同霍不离眼观鼻鼻观心地被江聿拈酸嘲弄了好几遭,而后,江聿又语焉不详地让他二人明着“严查”暗着“松访”。梅锦荣一时没琢磨明白圣意,霍不离倒是一点就透了。霍不离低着头在心里把江聿暗骂了几十遍,眼一瞥,梅锦荣仍然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行了,退下吧。”霍不离刚弯下腰,又听江聿道:“霍卿留下,朕还有事要吩咐。”
梅锦荣毕恭毕敬告退。霍不离没直起腰,静待江聿发话。
不大会,江聿说道:“朕记得你说过,剔除吃皇粮的‘蛀虫’,让真正有才学之人在朝堂上施展抱负是你的心愿。那朕问你,你的心愿达成了么?”
霍不离静默良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其实这也是朕的心愿。可朕登基以来,建摘星楼、维缮长城、南征北讨……处处花钱,以致过于依赖士族、依赖你。‘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是一个国家最可悲之处。”
江聿突然煽情,霍不离感到泰山压顶一般的重量。
“徐州蝗灾一事,临淮郡守身体力行确实功不可没,然而治理蝗灾的主意却不是他想到的。朕听到消息,是一个叫曾耒的人。你去打探打探,这种人不该被埋没。”
泰山快把霍不离的腰压断了:“陛下,臣见都未见过曾耒这个人,即便他有三头六臂,茫茫人海,臣上哪去给您变一个来。”话到末了,几不可闻。
江聿露出一个让霍不离头皮发麻的笑容:“朕信爱卿,爱卿总有办法的。”
霍不离蚊吟似的嘀咕一句。
江聿陡然变脸:“闭嘴!朕不管,总之你得把人找到,收为门客。”
周子临送来的密道地图非常详尽,但刘拂越却没找到进入摘星楼的密道,是以想进摘星楼眼下只能走正门了。
白日下了一场雪,雪后天晴,月亮格外清朗。但因为还刮着呼呼的朔风,白雪的肃杀之意顿显无遗。
冰冷的金牌揣在袖子里许久,被焐得暖热,刘拂越捏在手中感觉好像吃了一个定心丸。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摘星楼下,在守卫把刀剑架在她的颈上之前出示了金牌:“我要进去。”
不多时,便见摘星楼两扇厚重的大门像一位年迈的老者缓缓挪动;楼内黑黢黢的,又像一头遮天蔽日的上古神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刘拂越抬脚迈进,恍然中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慨。不知道神秘叵测的摘星楼,究竟有没有她回去的路。
楼内没点蜡烛,在外面看有些黑暗,可真进来了却又处处看得清楚。刘拂越注意到这里照明用的东西是一种奇怪的石子,石子散发微光,好多粒拢在一起正是一个天然光源。跟萤火虫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石子从哪里找来的。
“住手!”刘拂越正打算仔细看一看,突然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