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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得烦闷沉重。
在琼琚街上闲逛了逛,如同每次来蓟京,他先采办了些当地特色玩意,又吩咐卖家送去外事院即可。途径一家酒馆,使节在门外站了会,不知想些什么,一不留神就被热情的小二迎了进去。
“客官,里面请。”
小二刚开口,使节就用不熟练的汉话说道:“我打算宴请朋友,能否看一看贵店的雅间?”
小二登时喜笑颜开,屈身一揖:“好嘞,客官楼上请——”
上了二楼,一间间看过去,小二口若悬河般滔滔不绝地介绍,一旁的使节却只时不时温和而有礼地点点头,算是附和。眼见要走到头了,都没有满意的,小二心里发急。正在这时,最后一间走出一人,小二背对着此人,没注意到,两人差点撞上,幸好被使节眼疾手快拉开了。
小二涎笑着道谢,随即往后望一眼那人,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几乎同时就听到使节赞叹地说:“好!就是这间了。”
“行嘞!小的给您记下了。”
小二笑呵呵的,没瞧见使节悄悄捏在手中的东西。
另一边,险些与小二相撞之人晃晃悠悠走了到大街上,闻着他身上的酒气,约莫是喝大了。但若是眼尖的人,则会发现此人走路不稳并非全因喝醉,还可能因为左边那只几乎察觉不出已然跛了的脚。
养居殿内,江聿倚靠着龙椅闭目养神。不多时脚步声传进耳朵,他登时睁开眼睛、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陛。
“陛下,都在这了。”周子临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乌孙使节报上礼单时,江聿有心记了记,早朝过后便吩咐周子临把他留意的几样物品全抬到养居殿来。
周子临又道:“这些女人用的玩意,吩咐奴才去做即可,但凡需要格外关照的,奴才自然不会疏漏。陛下何必耽误工夫,费那个心?”
江聿微微蹙眉,斜他一眼:“啰嗦。”随即走到进献的贡品前,一个个走马观花似的扫了眼――椭圆形的琉璃盒,花纹是简单的海浪线条,即便如此,鲜亮明艳的色彩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目光。此工艺应该是大食国传到西域的,但在大兴,好的工艺必然用作打造利器,而这些装的却都是给女人用的脂粉。
脂膏一共五箱,其中四箱各陈列了十盒,每十盒是一个等级。头一箱气味浓郁质地如水,第二箱气味温和质地依然如水……试到最后,打开仅有一盒,江聿拿起来闻了闻,气味若有似无,抹了些在手上,质地浓稠,一摊开却又异常湿润。
“这个留下,其余分给各宫去吧。哦,对了,高倩萝那边要多送一些。”
过去江聿从来不会过问此类物品,今日听到著名的白玉脂时骤然心动了。西域风沙大,听闻那里的贵族女子都是用白玉脂敷肤。眼看蓟京已至秋末,若把这个送给某人,她定会喜欢的吧。
刘拂越自小就在气候湿润的环境里长大,确实不太适应深秋干燥的蓟京,不过她好养活得很,并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是听闻江聿要在养居殿见她,心里砰砰打鼓,这是要宠幸她了吗?或许是对江聿放心,担忧的念头很快湮灭殆尽,她更期待有朝一日江聿把她叫去摘星楼。可是小庆子说,摘星楼要有陛下的令牌才能进,即便那些天官,也是有进无出。这么神神秘秘,怕是不会如她的愿。
一路心不在焉地从密道进了养居殿,见到了江聿,刘拂越才把心思收了收。“嫔妾拜见陛下。”刘拂越依礼跪拜。
江聿原本眼含笑意心情不错,见她如此,登时拧紧了眉头,声音有几分严肃,捞她起身的力道却又极其温柔:“早说没有外人时不必多礼,忘了?”
刘拂越道:“礼不可废。”
江聿拗不过她,只好轻叹一声,牵住她的手:“随我来。”
刘拂越怔怔地望着前方奢华庄严的龙椅,脚没敢动。
江聿看了她片刻,有些好笑地叹一声,随即俯身把她拦腰抱起:“我原本想君子一些,这可是你逼我的。”
刘拂越没绷住,低眉轻笑出声:“都是嫔妾的错,陛下万不会错的。”听话听音,这话颇有些娇嗔的意味。
心头好像被羽毛挠了下,江聿不由自主抱紧了一些,望着她的双眼藏不住喜悦,情意毫不遮掩几乎要溢出来。
而后江聿把她安放在龙椅上,龙椅宽敞,便与她并肩而坐。
刘拂越不动声色看了眼案几上,整整齐齐堆放着七、八落奏章,不知是批完的还是没看的。等转过脸,江聿已经打开了白玉脂的盒盖,伸手撇了一下,再一丝不苟地涂抹到她的手上。他的动作极轻极轻,仿佛抓着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稀世珍宝。刘拂越任他去,抹了一只手又换另一只。她悄悄凝视他,目光从额头到双目、鼻梁、嘴唇,他的肤色偏白,衬得嘴唇红润,却又不是阴柔的那种,如果去当明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
“好看吗?”江聿冷不丁出声,抬眼瞥了瞥她,同时嘴角压抑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刘拂越被抓了现行,顿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