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呸!贱蹄子,你拿给我吃的什么?”好像咬到一个有些硬又有些软的东西。
小婢女吓得半死,腿一软就跪下求饶,同时慌乱地瞧着酥饼里横亘的物事:“好像……好像是纸?”
高倩萝咯噔一下噤了声,劈手夺过咬了一口的酥饼,骤然想起什么,冷声道:“擦干眼泪,全给我滚出去!”
等人都退下了,她才心虚地抠出里面的东西——果然是纸条,一目十行极快地看完了内容。
而后一直到晚上高倩萝都魂不守舍,庆幸的是江聿没有接连宠幸她,也就没人来打扰她。她静静候着,然而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到人影,及至平日歇下的时刻,叫婢女宽了衣,轰退了一帮人,又了寻个由头把贴身侍婢也支使走了。
她在床笫间正襟危坐了会,眼睛时不时瞟一眼门窗。约莫过了一柱香,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个内官,饿狼扑食一般用力箍紧了她。
“将军好坏!吓死人家了!等了好一工夫,还以为将军不来了,没想到竟在此处藏着。”
田易扔掉碍事的帽子,笑呵呵地压倒高倩萝:“小美人现在是御前大红人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本将军不得早做打算?”说着便扒光了高倩萝的衣服,一口咬住她胸前的软肉,含含糊糊地说:“想死老子了!”
钱公子被带到兰台以后,没多久霍不离也回去了。听闻事件始末,霍不离猜出了大概,却没见钱公子,而是把他在兰台晾了一宿。
今日下了早朝,钱侍郎钱墨刚出宫门,就被兰台的人“请”走了。
钱墨不知亲儿子已经在此,他兀自镇定自若,霍不离同他聊了半个时辰也没套出多少有用的消息。但霍不离拿捏人心有几分准头,他暗中使眼色让人把钱公子带到审讯室的隔壁,同时不忘对钱墨高谈诛心之论。
霍不离未语先笑。
钱墨不明所以:“大人笑什么?”
霍不离慢悠悠道:“本官笑钱侍郎与铜臭为伍久了,脑袋瓜子似乎也被熏得转不动了。”
“大人此言何意?”
“既然钱侍郎想听,那本官就与你说道说道。本官方才已然言明,郭巽的账本在本官手里,钱侍郎所贪财物笔笔记录在案。本官替钱侍郎算了算,唔!轻则斩首示众,重则——倘若陛下龙颜大怒,重则满门抄斩,乃至株连九族!”说到这里,霍不离发现人员到位了,于是按计划画龙点睛般的铺陈到重点,“钱侍郎讳莫如深,究竟在坚持什么?啊……让本官猜一猜,可是你护着的那人许诺,无论如何都会为你留一条血脉?”
钱墨低着头,眼皮子重重地跳了跳。他的思绪悄然变得混乱,不可否认,眼前的御史中丞说中了他的忌惮!
“钱墨!”霍不离陡然扬声急问,“本官问你,可是有人拿你儿子的命威胁,让你一人承担罪责?坦白从宽,你可要想好了答!”
钱墨狗急跳墙般大喊:“并非如此!卖官敛财乃……”
话没说完,钱公子已经冲了过来,他瞪着赤红的双目狠狠抓住了钱墨的双肩:“爹――你醒醒吧!爹此刻还护着那个人?可那个人却要将我们全家灭口!你看这封信,这是儿子从杀手衣服里找到的!”
钱墨哆哆嗦嗦拆开了信件,尽管并没有落款,可信中字迹钱墨认得,与方尚书的别无二致。好一会他颤着声冷笑,眼中杀气毕现,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敢过河拆桥,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半个时辰后,方尚书也被“请”到了兰台。初时还是一副端正不阿的模样,及至钱墨领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出现,方尚书不破不立的脸才山崩地裂一般变了色。
原来这名老者曾是方尚书府上的老管家,凡见不得人的事经的都是老管家的手。数十年忠心耿耿,方尚书竟在一朝翻脸不认人——要老管家的老命不说,还狠心屠杀了老管家一家老小。所幸老管家被钱墨救下而留在府里,只为防着方尚书像今日一般兔死狗烹。
谁能想到,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卖官敛来的钱财,方尚书拿大头,钱墨同郭巽都占小份。而当年毒害镇西大将军的阴谋正是经由老管家传话给钱墨、钱墨又找到了郭巽。一五一十、桩桩件件好像一场大戏拉开了惊天黑幕!
末了方尚书供认不讳。不过在霍不离看来,他认罪得速度似乎太快了些。
逾两日,吏部方尚书、吏部钱侍郎和已伏法的吏部郭员外郎,连带牵扯出来的一堆卖官者买官者,经大理寺核审,悉数获罪。
自此,一场由上至下的吏部“大清洗”势如破竹地展开了。
而这场“大清洗”获罪的最高官员便是方尚书,并没有搭上丞相欧阳槐的线,不晓得是欧阳槐当真一清二白,还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让方尚书心甘情愿地为他赔上身家性命。
霍不离动不得欧阳槐,也没把田易捉拿归案。田易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他需要再细致入微地查一查。
犹如热锅上蚂蚁的田易不清楚眼下水深几何,只能把一切往好的方面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