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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沿着墙根快速行走。三不五时,那人便要回头瞧一瞧,以防有人跟踪。

    此人正是消失了好几日的郭巽。

    自打洪玮被抓,便有县长几乎同时消失,而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都是买来的官职。且卖予他们官职就是郭巽。郭巽嗅出危险,连夜收拾包袱逃离京城。由于带走的银两花光了,郭巽昨夜冒险回府,顺便打探情况。出乎意料的是:一来,府中寻常得很,风平浪静;二来,郭巽正妻孟氏不在府中。妇道人家去哪了呢?郭巽等她一宿,人居然过了寅时才回来。

    郭巽不动声色,并没有追问孟氏去了何处。只是吩咐她多拿些钱财,自称要回老家一趟。按照往常,孟氏定要问一问原因,可她没有。于是,更加笃定了郭巽的猜疑。

    郭巽趁着天不亮出的府,在府邸后门外蹲守了一天。大约一柱香之前,看到孟氏遮遮掩掩出了门,郭巽紧随其后。

    另一边,由于烛火昏暗,霍不离不得不将地图凑近了瞧,时而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但话语含糊,声音又小,谁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适时,派出去的探子悄然出现,站在车窗外低声说道:“大人,埋伏完毕,小院已加派人手,现在只等郭巽出现。”

    霍不离道:“很好,等他进了笼子,咱们来个瓮中捉鳖。”顿了顿,又嘱咐道,“你等小心藏身,留些人在各个出口把守,不要被他发现,也不能让他逃走。”

    探子拱手道:“卑职领命!”

    晋建东在一旁听着,倏地又佩服起自家大人来。虽然朝臣对霍不离褒贬不一,霍不离的政绩却摆在那。上得了战场,拿得下贪官。为人同样可期可许,该玩闹时玩闹,该正经时毫不含糊。

    为了捉拿郭巽,几日来霍不离与众人同吃同睡。听说郭巽正妻在外与人私通,霍不离更是亲自察看地形,连夜布局。

    收敛住思绪,晋建东拱手道:“下官需要怎么做,还请大人明示!”

    霍不离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随即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建东,本官听说,你的轻功不错。”

    孟氏低头走着,并未注意到身后十余丈处跟随而来的郭巽。

    向前约再走半里路就是萧秀才的住处,她此番来便是找萧秀才私奔的。半月前她与萧秀才进香时相逢,断断续续见了好几次。二人旧情复燃,甚至比从前更融洽,连郭巽的小妾都说,她近来气色极好。可笑的是,郭巽丝毫没有留意到,就连她一夜未归,郭巽也不闻不问。是啊,他怎会关心她?自从入京做官,府中纳了七房小妾不说,郭巽还时常流连花街柳巷,要不是长兄郭谆压着,她五年无所出,怕是早就被休了。他无情,她自当无义!

    想到郭巽,孟氏心头一片冰凉。转瞬想到萧秀才,冰凉忽地褪去,她的心头又燃起一团火,被烘得暖暖的。不多时,脸也跟着有些发热,她一心扑在萧秀才身上,不晓得萧秀才愿不愿意同她私奔。

    清风渡人,缺月倚屋脊。此地是京城平民地带,周遭住的尽是三教九流。孟氏第一次踏进这里时颇不适应,眼下突然决定离开,却又不舍得。然而这一丝情绪很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赧颜羞怯。

    萧秀才来给她开门,初时怔了怔,眨眼间又变成真心实意地欢喜。他弯腰抱起她,快活地笑:“不是说过几日才来?”

    孟氏没吭声,只是红着脸埋进他的胸膛。

    萧秀才当她是羞的。进房门,在亮处下萧秀才才发现异常:“你带包袱来做什么?”

    院门闩上了,郭巽翻墙进来的。房内烛火摇曳,房外他矮身蹲在窗外偷听,正巧听见孟氏说:“我们走吧,离开京城,去哪都好。只要能陪伴你左右,吃多少苦我都不怕。”

    郭巽登时怒不可遏,随即哐一声,抬脚踹开了门:“奸夫淫.妇,老子宰了你们!”

    萧秀才下意识挡在孟氏的身前,但怯于郭巽高大威猛,他说起话都是哆哆嗦嗦的:“你你你……休得无礼!”

    郭巽一把抓住萧秀才的衣襟,将他半个身子按压到桌子上,二话不说,操起随身的鸳鸯匕首,捅穿了他的手掌。

    “不要!”孟氏哭得撕心裂肺,登时跪到郭巽跟前,“都是我的错,你放过他吧!”

    郭巽急红了眼,压根听不进去,手起刀落,又捅穿了萧秀才另一只手。继而冷笑着说:“想来不仅摸过了手,她的身子你也尝过了吧,我看这命根子也该切了。”

    孟氏顿时不哭了,大叫:“郭巽!你杀了我吧!何必这般侮辱我们!”

    “你、们?恬不知耻!”郭巽斜眼瞥了瞥孟氏,咬牙切齿道,“不急,等我先切了他,再收拾你!”

    说时迟那时快,郭巽刚扬起手,便被一个飞来的黑影撞倒。等他看清形势,人已经被擒。之后只见霍不离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本官以为,家务事应先放放,有件更重要的事,本官想邀郭员外郎去兰台好好聊一聊。”

    话音将落,后进门的李心远噌得冲到萧秀才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