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接触。

    莫南放在北海桌上的生日礼物，第二天总是被林苷安原封不动地拿着还回来，“你送这个干嘛，北海说他不喜欢，让我还给你，北海这人就是这样，很挑的，别理他”这样的话听起来很亲切又很刺耳。

    虽然，她后来知道北海没收到过她的礼物。

    莫南家住在哪里林苷安比北海更早知道，林苷安甚至都来她家玩过，在但林苷安从来都是避开莫南单独与北海回家直到莫南成了钥匙管理员，她便再也不用找借口了。

    学习小组的事也是，莫南被老师找去谈过关于早恋方面的话，她一头雾水，直到看到老师桌上有一张以投诉莫南和北海接触过多影响同学学习为内容的纸条，字迹，当然，是林苷安的。

    不过最后事情解释清楚，她也未被真的调开。

    莫南的耳朵不好，林苷安是知道的，但却总喜欢拉着她去热闹的地方，那次篮球赛，林苷安在莫南耳边也喊的比谁都响，莫南只好中途退场。

    各种作文比赛，林苷安代莫南拒绝的没有四场也有两场，莫南也是偶尔和语文老师聊起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个不慕名利的人。

    下雨天，莫南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林苷安不是没有看见她，那突然放大的撒娇声，像是在炫耀，虽然很幼稚，但确实很有效。

    那次在北海家楼下道别时，莫南看见林苷安站在阳台上，一张脸晦暗不明，但眉眼间浓浓的憎恶却穿越时空永久地烙在莫南眼中。

    投稿事件不过是众多敌意中的一点浪花。

    那些故意的忽略，刻意的孤立，伪装的善意，莫南从不反抗。

    高考倒数第三天，莫南在家里复习。有人敲门，她踮起脚透过猫眼，看见少年清俊的脸。“你怎么来了”她开门，惊讶地看着对方，忘了请对方进来坐坐。

    “我记得你物理不是特别好，所以把我的笔记带过来给你冲刺一下，也许有用。”北海有些促狭地看着莫南，又看了看屋内，抿嘴笑道，“不请我进去吗？”

    “啊，不好意思，进来吧。”莫南才发现自己把对方堵在门口实在过于失礼，笑着让出位置。

    “有想好去哪所大学吗？”北海坐下后问道。

    莫南端了杯暖茶给北海，自己坐到北海对面，点头道：“我想读的是心理学专业，考察过来Y大是最适合我的。”

    北海喝了一口茶，有些惋惜：“你的成绩其实去A大也可以的，A大的心理学专业更好，我以为你会去A大。”

    “你是来当说客的苷安不知道吧。”莫南看着北海有些局促的模样垂眸笑道，“不过苷安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她实话实说。

    “……”北海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凝了神色再次问道，“你真的要去Y大”

    莫南的回答是肯定的。

    那晚之后，莫南在家中就用着北海的笔记认认真真复习。

    高考一转而逝。

    成绩发榜，莫南是Q市首位全省语文状元，轰动一时。她的物理成绩也超常发挥，连带着理综成绩也有了大突破，也许是因为有了北海大神笔记的加持。反正无论如何，她成就了那年淮南高中高考战绩的全部辉煌。

    不过莫南没有选择Y大，她选择了A大，但又没有留在A大。

    她选择与外交流的项目，作为交换生出国了，一个人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地离开，只有文莉莉来送。

    交换生在七月底就要离开，此时的大部分人还沉浸在录取的喜怒哀乐中无法自拔。

    机场很适合回忆，非常应景地，莫南想起她见到北海的第一面，男生弯腰帮她捡起几本书，抬起脸的时候露出一双极黑又极其明亮的眸子，轻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苷安性格马虎，麻烦你了。”

    男生的笑容太过温暖，几分弯起的弧度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她愣了一下，低头掩住微红的脸，微微点了头。

    于是她听从了他的话，真的沉默着被麻烦了很久。

    “这下好了，你用你自己的文章亲手把那个林苷安送到北海身边。”文莉莉红着眼圈瘪着嘴嘟囔道，“你干嘛不继续抗争啊！明明你是喜欢北海的啊。”

    从未明说的心情被他人直白地说出，说实话，莫南觉得很奇妙。

    为什么不继续呢？大概是因为莫南其实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吧，两年已经够了。莫南摸摸文莉莉的头，抱了抱她，转身进了安检门。

    高中学过那篇《逍遥游》，北海的鲲总是向南而行，可是她却留恋北海，于是甘愿被剪去翅膀。

    她听说那年球赛她离开时，北海本应稳稳进的球却没进。她不知道北海是不是喜欢她，她只知道，北海在她与林苷安之间，选择了林苷安。

    那么多被林苷安敌视的时光，北海从未保护过她，他不是看不出那份敌意，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忽略了谁对谁错。

    她注定得不到回应，却也过了期待回应的年纪。她开始不轻易许诺，但一如既往地重视承诺，向她过去对北海所做的那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