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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沙哑,“我可怜的是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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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天昏地暗,应龙从临渊台飞跃翻腾间,戾气如利剑刺穿龙身。血被吸进了临渊台的戾气中,龙鳞被挂落在台上,本是一条威武不凡的应龙却满是伤痕,颓累不已。
他呼唤润玉,若再下去,怕是他真的就要全身之血被临渊台吸尽而亡。
可是润玉不听,仍旧寻找。
龙吟不断,没人听懂这条龙在呼喊什么。
最后,竟是旭凤和彦佑来。
“兄长!”旭凤高声唤道。
润玉却似听不见一般。
旭凤只得拿出锁魂索,将润玉锁住。
润玉已无力反抗,被锁魂索捆住,龙身化成了满是伤痕的人形,白衣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衣。
他怒吼,墨绿色的眸子全是血丝:“放开!你竟敢对本座使用锁魂锁!”
旭凤无奈:“兄长,你再如此,血尽而亡,你要给九重天什么交代,给六界什么交代?”
润玉听得此话,闭上了眼,良久,他淡淡道:“放开。”
“兄长......”
“龙娃......”
“润玉......”
三人齐唤道。
润玉冷冷瞧着他们,就算他一身颓废,但天帝之威仍旧摄人——“本座让你们松开。”
锁魂锁终究还是松开了。
润玉瞧着那黑云翻滚呼啸的临渊台,眉间全是淡然的冷漠,他缓缓腾飞而起,手里缓缓幻化出清霄长剑——
“兄长!不可!”终归是兄弟连心,旭凤立马知道了他想做什么。
在暗云黑风之中,那一身血染的白衣神君,用手中长剑狠狠劈开了临渊台。
轰隆隆——
雷鸣闪电下,临渊台被劈成两半。
随后,一道屏障从外向里缓缓闭合。
这结界,是天帝所设。
润玉看着残破成两半的临渊台,眉眼间是沉沉的厉色,你若有心,透过这沉甸甸的暗眸,你能看见里面缠绕一片的悲戚。
他开口,这声音从天际荡漾开来——
“本座以天帝之名,以六界之主尊位,将上古临渊台所封。自此后,若有人入此禁地——”
恰时的雷鸣闪电中,天帝的声音缓缓道来。
“——魂散天地,不得所聚,罪为混元。”
可那时,一直以来眼疾的丹朱似乎眼睛清明了一般,远远地,他看见白衣郎君留下一滴泪。
丹朱想,他都能看见,那台上的其余两人自然也是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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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在此戛然而止。
只他亲近之人知道,九重天里,除了临渊台,璇玑宫也成了九重天的禁地。
上元天妃如何?
上修灵力,不得外出,自行寻了一处清净地,步足在那儿修行去了。
谁晓得是真是假?
天帝都这般说了,谁敢说探究,只不过私下说道——莫不是上元天妃受不了陛下冷落,自行游散去了。
此话不过笑话,随意打趣两句,便也没再提及。
她的下落,六界无人知晓。
“邝露走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留下。与他诀别,不说半句留恋,不给半分想头,当真算的决绝。我本该知道的,邝露这丫头性子烈,要追随便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可是,要断念则绝不拖泥带水,真算的——绝情啊。”
丹朱摸索着龙鳞的深深伤痕,哀痛无需落泪。
“润玉的苦,苦在失去所得,却碍于天帝之位,不得胡闹,不得痛哭,不得为所失去的祭奠。他历来苦的很,如今我这才深深感触,润玉他——当真苦啊。”
苦的在一刹那清醒,苦的连落泪都无声无息,苦的要自圆其说。
沉沉的言语带着无尽哀痛。
“苦啊......”
小剧场
小剧场:
“喜儿。”
“爹!”
“怎么?又跑到叔公那里去缠红绳去了?”
“叔公可好了!那里有好多宝贝呢!”
“你怀里拿的什么,给为父看看。”
“...爹,你说你的眼睛怎么这时候就这么清亮。”
“因为——要看着喜儿,不让他捣蛋啊。而且,什么叫这时候清亮?”
“哎,那上次,娘罚我抄文,你明明就在旁边,却偏偏装作没看见......”
“......你娘亲说的定然是对的...而且...你给我好好说话。别扯东西,快把你怀里的东西给为父看看。若不听话,为父就让你娘......”
“爹爹!请您过目!”
一看,是一枚龙鳞,上面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他一看,暗色的眸子微微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