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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呢?”
之前,三人合计着,邝露让他们不许和润玉说自己以三缕魂为祭,用引魂灯作引的事情。
彦佑想,也算妥帖,听到这问话,便回道:“刚刚人才出去了。”
润玉点了点头:“好。”
随后又问道:“在我昏睡期间,公文如何处置?”
彦佑不由皱了皱眉:“你说说你,刚刚醒来就担心你九重天的政务,怎么不担心咱们这群为你担惊受怕的有心人?”
润玉虽刚醒来,气色不好,但是身子倒还撑得住,便笑道:“我猜,这些时日定然是邝露为我处置,若我再不醒来,她定然也会累垮了身子。”
说着,便起了身。可身子一软,彦佑和阿夜连忙扶住他。
彦佑厉声训道:“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
“若如此,”润玉斜眼瞧他,“你来帮我处置公文政务,刚好,勤政殿里缺一个整理公文的神职,你若有空,便——”
彦佑立马扶着他,往案桌而去,将笔碰到他面前:“陛下,彦佑为你笔墨伺候。”
阿夜愣在原地,随后咬牙切齿的瞧着这狗腿的蛇。
润玉一笑,没再说话,翻开了堆成小山的公文,开始写起来。
“看什么啊?没想着为咱们家陛下让那岐黄过来啊!快去快去!”彦佑瞧着阿夜看小人一样的看着自己,吆喝道。
阿夜毕竟心系润玉,听得这话,连忙光着那双脚丫跑去找岐黄。
“您说说,这阿夜啊,就是没脑子......”彦佑啧啧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果然,还是本蛇仙不仅英俊不凡,还智勇双全。”
润玉抬眸看他,正要出言时,只觉左手小指如同被丝线猛地一圈,连心般的疼痛。
他一愣,看向自己小指,却再无疼痛——结缘绳?
润玉皱眉,细细想了想,随后问道:“邝露何在?”
彦佑问的一愣:“怎么?刚才瞧她那样,像是累了,或是回璇玑宫歇息去了。怎么了?”
润玉抚上自己的小指,静了片刻,才道:“没事。”
他复又拿起公文,按住有些不稳的心思,查阅起来。
突的,他听到耳边传来邝露的声音——
“我曾经,也想过能够做他心上不二人。漫漫上神路,终归枯寂,若是有我陪在他身边,或许,他能够快乐一些。不过如今,我才知道,这些都是我一人所念,他要的,一直不是这些。”
“他要的,从始至终,与我毫无干系。”
笔墨落在衣衫上,染脏了白衣。
彦佑方要说话时,却见润玉猛地放下竹简墨笔,站起身往外跑去。
“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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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叔父不懂你说的这些。你若和润玉生了嫌隙,两人好好商议,说清了也就明白了。来,听话,过来,别站在临渊台上。”
丹朱缠指,将传音符传到润玉耳朵里,也不晓得润玉可否听见了。
邝露对着丹朱一笑:“我和陛下之间,本就没有嫌隙。不过是我想开了。如今,若再相见,我当真是羞的无颜。”
“这是什么话!听话!给我过来!”丹朱瞧着她只有三步便就可跳下临渊台,不由颤抖着声音厉声道。
邝露却不理,只往前走了一步。
“邝露!”
只听得耳边传来的一声呼唤,是润玉。
他在用传音符。
邝露一下子顿住步伐。
“不许!”
声音里,是自来没有的决绝和狠厉。就连曾经他训斥自己,厉声命令,也无这种情绪。
邝露淡然颔首:“陛下,我不是蝼蚁,生死不由他人抉择。”
又迈出一步。
临渊台戾气如同小刀割破了邝露的脸颊,血滴飞进了深不见底的临渊台——嗜血无底。这才是临渊台。
“你若敢!我就——”
没有后话。如同润玉从未料想过她离开会如何,不知所措,威胁成了最不成气候的法子。
邝露只是冷笑。
良久,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你绝对不能离开我。”
声音沉沉,却单薄。
一步之遥,则是生死之别。
邝露看着黑暗不见底的滚滚暗云,眉目间仍是淡淡——可是陛下,邝露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邝露!你不是爱他吗?若是如此,你何必生死相别?同他今生不再相见也好!邝露!听话!”丹朱在后面喊道。
今生不见?可是,若真是不再相见,这辈子又有何意思?
观星赏月,人间无数风景,江南的烟雨,漠北的落日,长长久久,漫长的上神路,一个人当真是凄苦。离了他,怕是也无甚开心,何苦受罪?
都无意思。
她又想起了在那梦境中爹说的话——我那丫头没有出息,她舍不下的。
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