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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与润玉对弈一局,多加指点。”
此后,向来清清冷冷的璇玑宫忽而有了访客。
淮汐确实如润玉请托的那般,得了空便来与他下棋,也常常在他那处看书。可她得空的时间却不多,她似乎更喜欢待在洛湘府与风神一处,唯有风神不在的时候,会去天界探望那位深居简出的大殿下。
有一回,风神清闲在家教她法术,她便一连三月日日呆在家里不爱出门。直到收到了璇玑宫递来的请帖,才恍然间想起那位许久不见的仙友来。
第二天便匆匆上了天界。
尊贵的天界大殿下亲自将她迎进璇玑宫的宫门,淮汐尚来不及告罪,便见他满脸抱歉地向她赔起礼来:“我知道仙子平日修习法术并不清闲,润玉无意打扰。只是近来读到几本好书,又得了难得的好茶,润玉素来没什么朋友,便很想请仙子前来一聚。仙子别怪我叨扰才好......”
这话说的谦卑极了,又隐隐约约带着几分不愿表露出的无人挂怀的落寞。淮汐心下大感愧疚,他将自己视作为数不多的朋友,自己哪里还敢说将他忘了的事,急忙应好。那一日,一直陪他到日落西山方才回去。之后每一月总会记得去探望他一回。
岁月不居,时节往复。转眼间五百年倏忽而过。润玉已是天界的夜神殿下。
淮汐长大许多,长成人间十七八岁婷婷少女的模样。她变了许多,法术精进高超,举手投足间亦是风姿绰约,月下仙人偶然间见了她一回,便已拜访了数次,誓要为此佳人寻一如意郎君的架势。可她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她还是如五百年前一样称他大殿下,哪怕比之寻常仙家都要亲近,仍旧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看着他的眼睛里全然都是对天帝长子的敬意与对至交好友的亲厚。
润玉看着她,心里常常控制不住地暗生恼怒。当年因为淮汐透露出的好意,自己便也心生好意,待她与常人不同。
年深月久,他在她面前总是伪装得温文有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怀抱的心思已变成了什么模样。
也是因为年深月久了方才知道,她从来待人亲切又尽心,他曾以为特殊的好意,实则与对待旁的人并没什么不同。心里便盘桓着小小的幽怨急迫。
他常常盘算思索,开始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第4章 旧时约
自从戴上那串手串后,他的旧伤便再没有发作过。可不知怎么的,近来偶尔会有丝丝痛痒,非细细感知不可察觉。
这实在是太小的一件事,润玉却以此作由头,称病没有去参加旭凤千岁的生辰宴,在璇玑宫中躲清静。
天界二殿下将将满一千岁,天资卓越修为高超,天后的态度便愈发咄咄逼人起来。此番大摆宴席宴请六界,倘若他现身,必定又会生出许多波折。他实在懒得与天后做这般无谓的勾心斗角,他在想另一件事。
前几日淮汐来璇玑宫还了几卷书,离开时巧遇了月下仙人,月下仙人便喜不自禁地又将她请去了姻缘府。他将她请去说了些什么,润玉心里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今日栖梧宫又大摆宴席,六界的青年才俊妙龄仙子都齐聚一堂,恐怕正是他那位叔父再好不过的时机。他须得早早再将淮汐请来一次。
他还在想着,就听见院子外传来轻轻地咳嗽声。回头看去,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甚生出了幻觉。
他的淮汐端着托盘从月洞门外走进,关切道:“我听月下仙人说你病了,便来看看你。”
润玉怔怔的,压制着心底翻涌而上的欣喜,问:“你不是去了旭凤的宴席吗?今日这么早便散席了吗?”
淮汐将托盘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是一份喜饼。天界不论因什么喜事摆宴总会准备喜饼,因为寓意甚佳且为了讨个好彩,各路来做客的仙家也乐意带一点回去沾沾喜气。
淮汐被这样一问,倒是显出几分窘迫腼腆来,不好意思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今日来的仙家不知几许,多一人少一人绝不会有人发现。我想你一个人在璇玑宫里养病,实在是孤单冷清,便想来看看你了。”
润玉心如擂鼓,电光火石间一番思索。他知道,此刻便是他久等不遇的好时机。
润玉看着她欲言又止:“淮汐,我......”下一刻又站起来,望着眼前颜色倾城的仙子,“你在此处等我,我给你看一件东西。”闪身便走进了寝殿之中。
淮汐坐在那儿诧异万分。润玉离开前望着她的神色古怪极了,起先是内疚犹豫,而后又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坚决,又带着几分热切并羞怯。几百年来,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如此复杂的神色,竟也跟着悬心起来。甚至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今日真要面对一件大事。
润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