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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相对, 张小灿心虚了一瞬,强自镇定地帮他们上菜,躲一边去了。
付东阳这才知道了云昭的近况,零星八卦, 不出所料, 还都是跟陆时城相关。他神情难以言喻。
落得今日下场, 活该。
可付东阳眼睛里温和, 语气很轻, 像是面对着一抹薄雪,安抚一提旧事依旧愤愤不平的小学弟:
“都过去了, 不说也罢。说说你,实习怎么打算的?”
最后结账,支开了学弟,喊来张小灿, 问得她一阵支吾。付东阳看着她,忽然咄咄逼人:
“云昭的第一次, 确切说,是□□吧?”
他的话,犹如一把熨斗,霎时就把张小灿那颗心烫皱了成一团儿。她脸色一白, 碰到不愿意碰的东西陡然察觉到自己当初的那份龌龊卑下,张小灿想哭。
眼前晃着云昭白的脸,红的唇,还有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圆脑袋。
她没想到,付东阳在这里短暂地亮个相,能触发那么多东西。做错了事,得认罚,没得推诿。
脑子里,到头来只嗡嗡盘旋着付东阳的那一句:“想为昭昭讨回公道吗?”
这个世界,没什么变化。股市崩盘,有人想跳楼。酒店办婚礼,新人笑靥如花。该痛苦的痛苦着,该快乐的快乐着,生老病死,名利往来,十丈软红的尘世间,人们各有各的悲欢离合。
学校里,炒股的教授们这回也是蔫了头,大喜到大悲,大家会面,心照不宣地碰上个苦笑,十分默契。一群人,在某位的家中走起了棋,交叠着腿,说到以中盛证券牵头的券商救市队伍正式进场,在经历了连续五个交易日的暴跌后,股市到底何去何从,人心依旧惶惶。
和这外头的时令,一模一样,乍暖还寒。
除了与会者,没人知道那天商量救市的会议亦是一团乱麻。
“股市这个东西,”并不炒股的和教授笑,“哪里是用来实现财务自由的,简直是财务自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火中取栗的事还是少干为妙啊!
他人在春光里,扭过头,看窗外新萌生的一股绿意,蓬蓬勃勃,心想不知道云昭这小姑娘好些了没有,什么时候能复课。
这样的好春光,这样年轻的生命,怎么着都不该辜负啊!
云昭仍在家里,中途,和教授想带她去趟医院,她不肯,微笑说自己没事。
这天的黄昏,她是偶然看到陆时城离婚的消息。手机推送,她确实后来在网上想起来搜一搜陆时城。只是,似乎没什么踪迹可寻,他如此低调。
这一次,那么显眼的配图,像是抓拍,有点远,可那双明眸,一回身,侧颜线条分明,漆黑的瞳仁里闪着冷钻光芒,像是不满镜头。穿一袭Burberry的London系风衣,商务味道浓,文章一股公众号毒鸡汤风:
天价离婚案?金融大佬说NO!从“头”开始云云……
云昭看着他头顶如旷野,心跳凝滞,她一下想起初遇时他头上打着发蜡,一丝不苟梳着。再后来,爷爷给他剪了板寸。到如今,竟是……云昭久久盯着画面不动,又一遍回忆当日他在饭桌上起身敬爷爷酒的场景,怎会如此温暖?暖到令人几乎泪眼朦胧。
他要重新开始了,开始什么?无论什么,他的余生里都依然会有宝马雕车、衣香鬓影、数不尽的风流畅意,把不完的人生高歌……唯独,不会有她。
门被轻轻扣,打断云昭思绪,老人探进半个身脸上带着点讨她欢心情绪的笑:“昭昭,晚上用煲的牛肉汤下点擀面条?”
窗子是开着的,还没关,一串串浓郁花香扑腾到鼻子底下。再有,楼下学校着人新修了草木,太阳一照,春风一拂,四下清新的绿味儿也跟着混升上来,沁人肺腑,云昭恍了下神,笑笑:
“爷爷,等今年秋天桂花开了,咱们回老家打桂花吧?”
在东山,很多次她看着上方的陆时城,他眼睛深,一粒粒汗珠子掉下,砸到她鼻端,散开混着他香水后调的味道。有一回,云昭窝在他怀里乱拱,陆时城耳根很快发红,在她腰上一挠警告她老实点,她却认真说:
“嗯……等秋天了,你跟我回老家好不好呀?我教你打桂花,桂花香水你知道吗?我给你买瓶桂花香水好不好?哈哈!”
才不要呢,香的发腻,掸都掸不落,云昭卖起活泼劲儿在逗陆时城。
“打什么?”
“打桂花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云昭得意,“你选,是在树底下扯被单等着接,还是你来打,要香死你了,陆先生。”
他生性热爱繁华都市,爱刺激,爱冒险,田园哪里是归宿,这种遥远陌生的琐事不过是因为她在说,一张小脸,得趣儿的很,活泛泛的眉眼,让人怜爱。
于是,一勒她腰,抱得又紧些,说:“是吗?”暧昧在她发丝里深嗅,“都没你香啊,昭昭。”
云昭被碰到了块痒肉,娇笑躲:“我跟你说,汪曾祺写栀子花我到现在都记得,栀子花说,去你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