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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感激什么?”
“感激我还能遇见你,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陆时城轻吁,手掌干燥温暖,攥紧她的手,带回车。
外套上覆了冰冷一层,等暖气开了会,云昭把大衣脱掉,白兰花照例挂在胸前,一车里,只剩花香了。
陆时城忽然伏到她胸口,鼻端敏感,满是白兰花的蓬蓬香气。
云昭喉咙发紧,这个动作引得整个人颤兮兮的,她缩那不动。陆时城抬眸,瞧她脆弱又紧张的小脸,看的笑了笑,指腹按在她心跳的地方:
“我们昭昭想什么呢?”
这人真恶劣,云昭两只手都无处安放,绷紧了身体:“没,没想什么。”
陆时城却嗤然笑起:“别害怕,我想你应该在生理期,月事准吗?”
“啊?”云昭窘迫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答反问:“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一双眼里,有揶揄,有意味深长。
莫名其妙冷了场,云昭暗自玩着白兰花,小手指一勾一勾的,忒无聊。
他继续正经开车,说:“你爷爷担心你嫁妆不够,嫁不出去。”
云昭手指一停,嘴巴生锈了。
“读过《边城》吗?”陆时城笑问,等她点头,淡淡说,“二老喜欢一个撑渡船的,他不要碾坊,我记这个故事很多年。高中那会儿上这一课,我想过,我也不要碾坊,想要碾坊我自己会想办法去得到,不需要人陪嫁。我跟你爷爷说,有人会只图你这么个人,这不是假的,不是作家写的小说故事,有人真这么打算。”
外头温度如冰蚕,可在车厢一小方天地里,云昭热着,她默默听,心头是暗沉的金交错银白的星光,命运其实没有义务给人希望。
可为什么还是想哭呢?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控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白兰花在手心,热气呵萎了边儿。
陆时城看着前路,眼睛深黑:“你真的不知道吗?昭昭,话我已经摊开说的够明白了。”
云昭红唇虚虚一扯,没再说话,到学校附近,陆时城把绒盒里的一枚鸡血石图章拿出来:
“你做义工那回,我记得,有个老人家送你印章,我看你好像很喜欢。”
原来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得。
刀工柔美,质地凝腻,不知在曾经的主人手里浸了多少光阴,仔细算,已逾百年身。
云昭心里不禁再起涟漪,掂在掌心,百转千回的,终于问:“你买的吗?”
他笑笑:“不是,这枚鸡血石图章有些年头了,晚清张之洞知道吗?和祖上有些交情,当时,还送了汉砖和一些图籍书册。你既然喜欢图章,这枚送你。”
晚清张之洞……云昭愣怔看看他,反应过来,忙还给他:“不,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不知道的是,这枚鸡血石图章在拍卖会上是能拍出千万价格的珍品。
陆时城推回她手:“送你的,就是你的了。这枚图章,本就是传到我手里来了,我做的了主,昭昭,我愿意把最好的给你。”
掌心在她后背上一推,催她进去:“放好就行了,晚安。”
云昭转头和他说“再见”,一步步朝前走,路灯昏黄,她不知怎的又回眸去看他,哦,陆时城还在,高高的看不清眼神。
云昭按捺不住,飞奔回来,猛地抱住他,陆时城被她突如其来顶了个趔趄,他衣服真凉啊!
拽着大衣的一颗纽扣,也凉,云昭郑重地撑高自己亲吻了他的嘴唇,那么柔软,他的唇和当下的心一样柔软。
如果自己有罪,那就让神明惩罚她吧,云昭哭了。
她知道,什么都知道,两人此生寿命加一起其实都比不过这枚鸡血石。你瞧它,经了三百年的国运之殇,秋风宝剑寒光之下,老臣的眼泪早风干在历史的最深处,可它依旧沉稳,安静,一路走到光怪陆离从未有过的当下红尘都市,多奇妙啊,竟妥妥帖帖地跟了她,还带着他掌心里的温度。
陆时城被她吻的心里像灌了滚烫的一注泉,热烈翻滚,他的小姑娘也有这么侵略扩张的劲头,不依不饶的,一路从她自己蔓延烧到他这里。他微微颤着肩胛骨,抱紧她,低头认真回吻。
“好了,昭昭,你再这样我要把持不住了,乖,回去睡觉。”他短促一笑,恋恋不舍挪开嘴唇,“听话,嗯?”
尾音温柔,勾她心魂俱开。
云昭两手顺着胳臂滑到手腕,脸烫烫的,看他脚上模糊的黑:“那我走了,晚安。”
“晚安。”
两人的手到底交扣到一起,陆时城是一点一点松开的她,云昭最后抬眸看他一眼,跑进了校园。
一颗心里,是蜜糖和奶香。
直到上楼,气喘吁吁,才想起门卫那里有付东阳要给她的东西,哎,她在电话里刚开始还以为是礼物,委婉拒绝,没想到付东阳当时说:
“昭昭,你误会了什么可能,不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