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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筋疲力尽歪在墙角,陆时城挤了些洗手液反复洗手,抽出纸,把手擦干净,走了出来。
在这之前,他去见了张思露。
没带司机,自己驱车而来,约她在先锋见面。环境这般充满含金量,又显讽刺。
仅仅用了半个小时,他离开,隔了那么一会儿后头才走出面如土色并未痊愈的张思露。伤筋动骨一百天,一百天也没够,陆时城打电话找上她时语气平稳,措辞简洁:
“我是陆时城,见一面,没时间的话空出时间。”
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思露的婆家是做餐饮起家,后来,房地产行业畸形繁荣,野心蓬勃加入进来。一来二去,跟中盛旗下某些子公司有了丝缕关联。
所以,对于彼此来说,抛开中学校友身份,也并不算陌生。
张思露同样怕陆时城,她们那群和岑子墨玩的好的,没有不怕他的。不为别的,只是人的一种气场问题。以前,一群人在两人婚房里闹,只要陆时城回来,便是一股冷空气,冻住了所有夜夜笙歌,靡靡之音。
明明,这个男人也混迹欢场,是高手,是老手,但他永远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又没人能说的清楚。是投入,也是剥离。
平安夜这天,雪很大,但阻挡不住过节的气氛。到处是促销,圣诞树闪闪发光,商场门口挂满鲜艳的气球,街上红男绿女扎堆。陆时城哪里都没去,独坐办公室,看雪从玻璃外头簌簌地掉。
城市灯火点点迷离,这种洋节,他在美国过了几次,没什么感觉。回到国内,A市也过得如火如荼,不伦不类,他更加没什么感觉可言。
天气预报说有暴雪,暴雪好呵,陆时城喜欢下雪天,阴雨天,时间好像是被拉长的,像绵延的念珠,焚香如焚梦。人生苦短,良宵苦短,有那么一些给人错觉的东西总归是好的,总要抓紧快活。
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在窗户那站许久,心蒙重霭,喝了点红酒。第二天,新闻里多了交通事故,暴雪准时下来的。
到处都是积雪,还在落。
云昭从出门,摔了四跤,像个笨拙的小孩子。有男生笑着过来一把将她拉起,她脸红跟人道谢。
陆时城怎么没跟自己联系呢?除了信息问候,还是文字,她憋的牙根都痒了。
说好圣诞节来找她,他忘记了吗?云昭看着身边情侣过去,嬉笑声远去,她有点怯生生的把目光回望:眼神纯净,好奇,带点遐思。
隔壁的老教授退休,前天来家里做客,问她要不要学山水画,可以教她。当时,老教授夸她这双眼睛水秀,措辞蕴藉,有着古典美。又看了她平时的那些手稿,一老一少,相谈甚欢。
可现在,不想去学画画,她在等陆时城。
学校里圣诞气氛浓烈,花花绿绿,欢声笑语,操场那堆砌几个雪人,看着憨傻,学生们三五结伴出去聚餐。云昭捏着手机回家,看外面半灰暗半雪亮的天色,坐卧不安。
深吸口气,在爷爷问话时,忽的站起来说:“我跟同学约了,出去吃饭。”
说完,挪了挪视线,自己跟爷爷撒谎了呀,真不害臊。
得到许可,她一气跑出来,打陆时城的电话,他接了,语气淡淡:“有事?”
云昭的心一下就掉进了冰窟窿。
“没,没有。”她慌里慌张挂了电话,更失望的在后头,陆时城没有再打来,怎么了?
像做梦,那一声缠绵又有点戏谑劲儿的“乖宝”在心里荡撞了好几天,心一缩一缩了,感冒都跟着好的快。
有什么念头跃入脑海,云昭觉得自己压不住那股冲动。她踩着雪,叫了辆出租车,一路看外头热闹,热闹是红尘大众的,但不包括她,隔了层玻璃。
车子停在浮世汇,老样子,排排豪车,次点儿的只能角落里呆着。司机从内后视镜看看她:
“姑娘,停这儿?”
好似不大相信,又有点儿意味深长。上车时,她说的是麻烦您送我到浮世汇。
云昭目光执拗,她点头,脊背挺得很直推开车门。到了门口,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她被拒之门外,想起什么,拨打当时李经理留给她的一个号码。
动了点小小的心机。
李经理听她有想再来的意思,略有讶异,却没时间见她,今晚忙,谁有空去见她一个丫头片子。
顶漂亮也不行,漂亮的不止她一个,想进浮世汇的多了去。
云昭不会软磨硬泡,挂了电话,一转身,瞧见个男人衣着不俗地过来。借着光线,她还是捉摸不透对方年纪,鼓足勇气,走上来说:
“您好,能带我进去吗?我想找个人,看看他在不在这儿。”
到底是哪来的直觉呢?也许,这样的日子太适合靡靡夜场。
男人上下看她,目光里便有了丝别样意味,答应她。云昭天真以为对方真是好心,这么跟进来,探头探脑。
这里,她并不陌生,可下一步具体往哪里去却不能贸然来。
脑子转了几圈,男